第 9 页(1 / 2)

“总之就是,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抱歉,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九原杉不为所动,“真的不能做你的神器。”

“玥音,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眼看硬的不行,夜斗改变了策略,他使劲拽着九原杉浴衣的袖子,泪眼汪汪,“你明明都成为我的神器了,难道要始乱终弃?”

“你知不知道,没有神器的神明根本就是赤手空拳任人宰割……我会被那些妖怪当作上等食物吃掉的……”

半夜的神社,明月高悬,一个大男人拽着小孩的衣袖哭闹,此情此景,着实辣眼睛。更别说哭的那个毫无诚意,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时不时偷瞄九原杉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他是在装可怜了。

刚开始变成灵魂状态的那段时间,九原杉几乎是无意识的,因为夜斗的原因才重新恢复过来,也算是欠了他人情。

所以,即使看得出来他是在演戏,九原杉还是犹豫了:眼前这个自称是神明的男人过的有多穷困潦倒,九原杉是见识过的,整天被妖怪追着跑这点也是,再加上似乎很喜欢攻击的他时间溯行军,算是他们的工作失误……

而现在,这个不知道是神明还是妖怪的形迹可疑的家伙,跟他算是扯上了关系。

九原杉低头看着自己右脚脚踝上的“玥”字,深深觉得随便在别人身上盖戳实在是个坏习惯。

还没等他们两个掰扯清楚,小孩的身影就像在太阳下蒸发的雾气一样开始消散。

夜斗看到眼前神器消失的场景瞳孔猛然一缩,想也不想地开口:“过来,玥器!”

快要消散的身影瞬间化作夜斗手里的刀,但刀也在渐渐消失,根本没能阻止什么。

九原杉隐约感觉到了这是怎么回事,来不及细细解释,只能快速道:“等我,明天……”

断断续续的话语未说完就彻底寂静下来。

……

九原杉再次睁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驻地熟悉的天花板,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儿让躺在被子里的他一下子坐起来。

章节目录96.召唤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只是你恰好有点碍事。

~~~~~~~~

刚醒来就被房间里的血腥味惊到,然而没等九原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自己的付丧神围了起来。

“大将,感觉如何?”药研藤四郎虽然已经给九原杉做过检查,但还是不放心,“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没事,”九原杉摇头,“那个……”

九原杉自己说的不算,几位付丧神都仔细看过他,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房间里的氛围才轻松些许。

“主人,是我们疏忽大意、护卫不周,才让那家伙有机可乘,请责罚我们。”

压切长谷部说出这句话,包括他在内的六位刀剑付丧神全都跪在了地上。

虽然他们没和审神者呆在一起是九原杉自己吩咐的,因为在研究灵术的时候九原杉不喜欢有太多人在旁边。但他们因为对方实力低微,有契约约束,最近又比较安分就轻易放松了警惕,实属不该。

即已失职,受罚也是理所当然。

九原杉对压切长谷部的话满心疑惑,“有机可乘?那家伙?你在说什么?”

另一边矮几旁快被血浸透的[压切长谷部]在听到九原杉声音的时候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可他还是看不见被别的刀围着的九原杉,试图扶着墙站起身。

但他的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只站了一秒就顺着墙滑了下去。不过这一瞬已经足够他亲眼确定审神者确实完好无损,便放任自己坐在地上喘息。

身上的伤口因为他这一番动作又一次裂开,鲜红的血液浸渍在已经被血染成暗色的衣服上也看不出什么。

那边的动静九原杉当然听到了,他从地铺上站起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血腥味儿的源头。

迅速跑到打刀面前,什么都没问就开始手入。情况真的很严重,如果他再晚回来一会儿,这振[压切长谷部]大概就要碎刀了,作为犯人,他可没有配置御守。

九原杉握着付丧神的手,重伤的打刀因为失血过多,体温冰凉,像是很快就要消散最后一点生气。

[压切长谷部]对自己的性命毫不不关心,只垂眼看着小孩此时的表情,“还差一点,不过也不错了。”

“什么不错了?”九原杉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一开始就是。

打刀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来主动握住了审神者的手。

九原杉完成手入的时候,即使没有问,心里也差不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是我自己在尝试灵符的时候出了岔子,跟他没有关系。”

这一点,那六位付丧神已经从审神者的表现中猜出来了。

原本鹤丸他们也没太相信以[压切长谷部]的灵术水准能暗算得了九原杉,只是他们几个进来的时候……

“砍伤他的是我,”压切长谷部站了出来,“主人要因为这个责罚我吗?”

“长谷部……”九原杉刚想转过头说什么,就被浑身染血的付丧神打断。

“没关系,我一点儿也不生气。”[压切长谷部]一手拉住审神者,一手压在他唇上不让他开口,“所以不要惩罚他,行吗?”

九原杉:……我何时说过要惩罚长谷部了?

“这一切都因你而起。”[压切长谷部]说着怨怪的话,脸上却带着笑,真不像生气。

挪开付丧神压在他唇上的手指,九原杉没有推卸责任,“是我的错,长谷部太紧张我,才冤枉了你害你受伤,对不起。”

会出现这种意外还是因为他的失误。

“既然你承认了,我就向你讨赔礼吧。”[压切长谷部]低头看着小孩的眼睛,“白天出任务的时候,我也要跟在你身边。”

“你是想伺机逃跑吗?”

[压切长谷部]瞥了脸色难看的另一个自己一眼,似笑非笑,“我所求为何,你难道不明白吗?毕竟,我们都是压切长谷部啊。”

当然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更恼火。压切长谷部握紧了手中的本体,早知道刚刚直接杀掉他一了百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是站在那里多呼吸一口气,都比别人要艰难许多,“我只是……想真正做你的刀,哪怕只有几天……”

在这个孩子宁愿自己去试那个灵符也不叫醒他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不同了吧?那么他也可以奢望……

“即使离开这座队舍,我也会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绝对不会逃跑,能相信我吗?”

九原杉同意了这个请求,将死之人的心愿,又不多难办,成全也无碍。

毕竟,虽然只是交易,这振刀对他的事情,也足够尽心尽力。

审神者做了决定,压切长谷部就不会再反驳。在安顿好一切,躬身行礼退出审神者房间的时候,两位长相完全一样却气质迥异的付丧神目光相撞,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因为[压切长谷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这次重伤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就被留在了审神者身边。

打刀慢条斯理地擦干刚洗好的头发,又把自己的被褥挪到审神者旁边,这才对着门外的自己勾唇一笑。

压切长谷部深吸一口气,朝着房间里的髭切点了点头后关门离去。

髭切是今天的近侍,被留下守夜。今晚的事情虽然是个误会,但刀剑们还是决定看紧审神者,防那振打刀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阻止审神者自己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折腾到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九原杉眼都睁不开,很快就窝进了被子里。

髭切侧躺在审神者旁边撑着胳膊,等小孩儿的呼吸平缓之后才开口,“别动歪心思,不然,就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