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狱室中的那些偷鸡摸狗们的囚犯们停止了‘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的喊叫。
狱室外很是幽静,似所有可以发得出声响的东西,都被一下子拔除了喧闹的灵魂,一切都在静默着。
静上加静可谓是最能叫人感觉到空虚的,而这种空虚不单单体现在感官上,还有除了感官之外的虚空。
孙成对圆月鬼魂的不断的哭嘤嘤开始有了最初的习惯,有这种习惯的自然也包括土六等三名衙役,及其早已经默认习惯的昏倒的老傅。
在此同时孙成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他结合了之前在聚四海酒楼行陀所说的,向圆月鬼魂问道:“你知道你是被何妖魔所逼魂的吗?”
圆月鬼魂暂停了哭泣,想了片刻,没能回忆起什么,继而又继续哭泣了起来。
在孙成身后的衙役土六纳闷道:“大人,她这是?”
孙成不由得点了点头,向土六回道:“很明显,她并不知道她曾是被什么妖魔所逼的魂。”
土六脸上浮出诧异,随即又浮出惊讶的表情,说道:“逼魂?!”
孙成对于土六的惊讶和诧异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而后极为淡然的说道:“没什么,土六如果你感到奇怪,那么本官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的聆听。”
土六傻愣的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一副很自然的憨傻。
孙成继续向圆月鬼魂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圆月鬼魂看了一会儿孙成的模样,接着摇了摇头,应道:“不知,不知,奴家不知。”
孙成自我介绍道:“你若不知我是谁,那你可知道官是干嘛的?”
圆月鬼魂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很真诚的回道:“知道!”
孙成噢了一声,紧接着问道:“那你说说官是干嘛的?”
圆月鬼魂十分严肃的答道:“官是吃喝玩乐,逍遥快活的,当初我活着的时候,我单位的老板对我说,官是以不顾百姓死活为己任,中饱私囊为宗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目标的,我应该说的没错。”
孙成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圆月的鬼魂,而在孙成背后的土六等三人正在进行不同程度的点头承认的动作。
孙成连忙解释道:“你说的官是个别的官。”
圆月鬼魂用一种中肯的语气问道:“难道官不都是这样吗?”
孙成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说道:“官不可能都是一副德行的,有的官是与你所认为的官正好相反的。”
圆月鬼魂策问道:“那你是什么样的官呢?”
孙成正想为自己说着什么,那衙役土六抢先答道:“我们大人当然是为民操劳的好官,自从我们大人上任之后,我们海风县的犯罪几率几乎为零。”
圆月鬼魂指了指停尸房的门,意思是门外头的关押在狱室中的偷鸡摸狗之徒,问道:“那他们是?”
土六继续答道:“他们是例外!”
圆月鬼魂说道:“再怎么着那还不是有犯罪的,那又怎么能说海风县的犯罪几率为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