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女人盯着地上茶盅的碎片,声音略带颤抖的说:“血光之灾?!”
行陀心中猛地一阵欢喜,如意的回道:“正是如此,这种事可不敢说的太明白,若不然会犯了大忌的,所以赶紧关门的最好。”
那胖女人一听,傻憨的恐慌立马浮上她那肉乎乎的面颊,她赶紧的跑到饭馆门前,双臂一展,呼的将两扇门,咣的关闭,快的捡起门旁的门闩,插好门,然后翻身用身子顶住门,捂着心口,喘着粗气,满脸恐惧道:
“血光之灾!血光之灾!怪不得今儿个杀鸡,怎么剌鸡脖子就是断不了,这不是刀钝了,而是血光之灾啊,关门好,关上门就没事儿了......”
那胖女人顶着门,嘴里不停嘟囔着。
刀灵一瞧那胖女人的傻样,嘿嘿大笑道:“这大婶真是有意思,还血光之......”
没等刀灵说完,行陀速的侧身,一巴掌捂住刀灵的嘴,眼色示意刀灵,小声说道:“兄弟,别叫哥丢人,闭上你的嘴,鸟了个鸭的。”
刀灵眉间带笑,弱下了力气,全身一松垮,这一套表情动作即表示,行了,不揭你的短,忽悠你的吧!
行陀见刀灵没了多嘴的意思,即而移开捂在刀灵嘴上的手,正身对那顶在门上的胖女人说:“大婶,这门你是关了,但我们二人不能住这儿啊,你......”
那胖女人一声吼,喝住行陀的话,即而小声道:“别说话,后边有偏门,你们从偏门走。”
行陀一乐,心想,“嘿,这胖大婶,我稀里糊涂一顿,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说的到底是啥,你竟然明白了,还真是有意思,得,面子没丢。”
行陀想罢,装出一脸神秘诡异的模样,冲那胖女人小声回道:“大婶,记住,今晚子时一过,一定别忘了西南方向插柱香,我猜老贾这两天回魂,没香引路,他来了这饭馆,就走不了了。”说完,摆出一副恶鬼的架势。
那胖女人傻乎乎的,倒是好骗,她赶紧的点着头,把行陀的话一点儿不拉的重复嘟囔着,“西南角插香,西南角插香......”
这时,一旁的刀灵呵呵的笑个不停,站起身,附在行陀耳边,小声对行陀说:“行陀哥哥,您这街头占卜算命的本事也是学来了,唉,看来这好饭食是享受不了了。”说完,绕过桌子,径直向后厨门里走去。
行陀一苦笑,呆愣在原地片刻,看着神神叨叨的顶着的胖女人,小声自语道:“唉,这驱魔人做到我这个份上,也是窝囊啊。”说完,随刀灵脚步跟去。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感觉就似一眨眼的功夫。
巨佛庵外的风呼呼的刮着,那破门倒在屋里的地面上,看来是没什么办法竖起来了。
油灯的微光映着屋内一角,行陀和刀灵面对面坐在一起,身上裹着草苫子,一人手里拿着根萝卜,极为痛苦的啃着。
行陀的牙像似被那萝卜咯了一下,脸部一阵疼痛抽搐,之后缓了缓劲,对对面的刀灵说道:“刀灵兄弟,你若是昨日来就好了,哥哥昨日还吃酒吃肉呢!”
刀灵看着那手上的萝卜发呆,片刻回道:“行陀哥哥,不妨事,我平日里大鱼大肉惯了,偶尔吃根萝卜,也算是改改肠胃了。”
行陀艰难的挤出笑,说道:“兄弟患难见真情,在这寒夜中你我兄弟二人身裹草苫,啃此难咽之物,也是难,看来你我兄弟二人的情极深呐!”说完,把自己啃剩的半拉萝卜,伸手塞在刀灵手里,“兄弟你多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