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丽蹲在那人面前看了许久,觉得他很像秦越,但是却不敢肯定,因为这张脸比上个世界看到的年轻小哥要成熟得多,起码老了好几岁。
她不禁有些自嘲,原来上个世界的喜欢,只是因为他鲜活温暖,如今闭着眼睛,就没那种戳心戳肺的感觉了。
景丽有点意外,这张脸,她还是喜欢的,只不过这种喜欢却和原来的感觉不同。
望风神兽见她发愣,有点疑惑:“你认识?”
景丽笑了笑,摇摇头:“还不敢确定,先将他先弄进大殿藏起来再说。”
大猫一嘴叼着他半个膀子就要拖走,景丽连忙止住:“别这样咬着拖呀,这还要给他留着膀子干活儿呢!”
大猫有点呆滞地又将他呸在地上,重新小心地衔起他后领,将他提起来,眼神询问这样叼着好不好,得到小姑娘赞许的微笑,立刻一路欢蹦地甩着叼回大殿去了。
景丽看着那人在猫嘴下晃来荡去磕磕碰碰地被拖进了大厅,抿了抿唇,又想起那句送你个男朋友,不禁啐了一口:又不是我男票,有什么好心疼的,哼!
她毫无负担地去大门口要了根栓狗的绳子,吩咐晚餐加量,然后在姜嬷嬷一脸惊异下笑眯眯地拖着绳子走了。
姜嬷嬷看着那个轻快的背影,心情有些微妙。
这都过去了好一段时间了,嫡小姐并没出现任何不舒服的状态,感觉倒是一天比一天过得舒坦了。
不过这种五十年才献祭一个姑娘的秘事,外面的仆子们都很年轻,除了姜嬷嬷,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上一个嫡小姐是怎么回事,对景丽的所有行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些常年侍弄祠堂的人,都知道里面有只吃人的怪物,也知道那怪物守护主家,只要他们不乱闯偷摸,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反而很安全。
他们都觉得因为嫡小姐是主人,所以可以与那只怪物相安无事!
之前外面一阵混乱,安保卫队都知道有人偷溜进了祠堂,可这些年来,多少人有进无出,大家根本就不在意偷溜进去的是谁。况且安保卫队就三个人,只负责与家主那边传讯递话,传送这边的物资需求,然后接待下那边送物资过来的队伍而已。至于大小姐要根绳子栓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过既然大小姐没有吩咐,那他们也不敢进去管什么。
可毕竟是头一个在怪物嘴里活下来的外人,卫队长还是将此事给家主做了个简单汇报。
秦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套着脖子栓在一个大床的床头柱角,背贴着一根巨大的朱红色主梁,半躺在一叠棉絮上。
他揉了揉后脑勺,发现身上有好几道伤,虽然伤口不深,但麻痒刺疼,特别难受,却又不至于重伤到阻碍行动,况且他现在还具有自愈功能,这点伤应该明天就好了。
秦越环顾了下四周,除了面前那豪华大床,其他地方特别空旷,好像是个大厅里面,他郁闷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之前干了什么:他奉命来司徒家的祖祠窥探他们家常胜不衰的秘密,结果却路遇仇家,受了点伤,好不容易甩掉人进了司徒家的祠堂,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扑过来,就被揍晕了。
他扯着脖子上那个幼稚的绳结,心里还在想哪来的小白这么随便的对待俘虏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砸来:“这么快就醒了呀,真是厉害,不愧是拿了点家男主的副本,果然是皮厚耐操啊!”
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秦越怔了下,望向那个慢慢走来的小姑娘,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姑娘?”
景丽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司徒景丽,本小姐已经及笄,不是小姑娘了!”
景丽也是棱模两可地回了他话,这个照面,基本能确定彼此身份了,现在就继续心照不宣吧!
秦越挑眉勾起唇角,又坐回了棉絮上,眼里露出细碎而温和的光芒,单手扯着绳结,神色里没有半点狼狈,倒像是单手解领带一样,透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
景丽心道:妈的,这肯定是撩妹特殊技能!
她被迷得脸上一红,心里小鹿乱窜,却非常不客气的指着秦越说:“你最好别解开绳子,乖乖这么套着,不然我就叫外面的人进来拖你去喂狗了。”
大猫伸着头问:喂狗?干嘛喂狗?喂我呀!
这宝贝真是说什么信什么,怎么那么可爱呢!
景丽顿时哭笑不得,悄悄安慰它:不是真要喂狗,只是吓他的!
秦越看不见望风,但能感觉到那小姑娘身边有个超级强大的气场,他心里十分震惊:这小姑娘不愧是3S的运气王啊,这才第二次任务吧,就能收服比他强悍的助力了。他可是辛苦奋斗了十几个副本才有今天这精英的附加技能的。
不能和大腿硬掰,他非常爽快地放开绳结举起手,表示愿意听从安排:“想要我干嘛,请吩咐。”
景丽面上红潮渐渐消退,心跳也慢慢平复:“等会儿再跟你说。”
她一时有点嘚瑟,现在可是有猫人士,帅哥多看两眼就免疫了!
为了保证这家伙的待遇不会比大猫好,景丽特别欢快地将食物从外面一碟一碟的端进来摆在秦越面前,真喂狗一样:“来,先吃饭,吃饱才好干活儿。”
秦越有点哭笑不得,但直觉这小丫头肯定不是图好玩儿才这样闹腾,还是很老实地吃饭,反正饿着呢。
别说,这伙食还真不错,他这一阵在外奔波,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正常进餐了,虽然被套着脖子蹲在床边上,但却不影响饭菜真的香。
没空评价待遇了,他三两口刨完一碗米饭,敲着碟子要添饭。
小姑娘美滋滋地捧着碗蹦着出去添饭了。
还哼歌:“我有一只喵呀,还有一只狗,人生赢家啦啦啦,幸福跟着走~”
秦越:“……”
望风喵虽然听不懂景丽唱的是什么意思,但听着那调子莫名愉快,它跳上大床趴在边上对着秦越流着口水咂嘴哼唧:吃饱要吃饱,养肥快养肥,一口吃不完,两口团成团……
秦越:……
秦越莫名觉得一阵凉意,狐疑的看了眼望风喵的方向,有点不自在了。他缩了缩脖子,那种被觅食者盯着的滋味儿爬上脊背,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景丽端着米饭回来时,觉得这俩宠宝的气氛很诡异,她有点纳闷:怎么假的狗也是和猫对不上路数吗?
不过大家相安无事,景丽继续幸福地做她的铲屎官,天天都乐呵呵的。
秦越的伤三天就养好了,栓在那里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出恭自己解开绳子出去解决,还能混上小美女的洗澡水泡个桶浴,除了非要栓起来,其他还真没什么好挑剔的,比起他这些年的遭遇,真的很幸福了。
望风喵总觉得这备用食物长肥了一圈,老是控制不住凑过去闻了又闻,闻得秦越背皮发凉,不由得朝景丽抱怨:“哎,我说,到底什么事儿啊,我没得罪你吧,这么玩我啊!”
景丽一脸你真不识好歹:“我可是在给你时间养伤呢,要干力气活儿,带伤开工,你不得抱怨我虐待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