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在上头和颜悦色又十分讨好地说道:“哥哥,你自己都说了,这是我家传的阵法,父亲又怎么会记错?只是下去走几步路,很快的。况且既然是从祖父那儿传下来的,定是先祖藏了什么东西在这儿,他只告诉了祖父如何破解,却未曾告诉他具体位置在何处,所以这秘密才会一直传下来。哥哥,昨日你不是劝我么?人无完人,不管我先祖是否害了那二十五条性命,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改变不了我与他血脉相连的事实,我接受了。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
流风一口一个哥哥当真是叫到陆檀的心口上了,他十分担心,但又觉得自己若是执意拦着流风探寻这阵法后头的秘密又于理不合,于是提出要同他一起。结果他的提议当场被人否了,流风说他若是跟着便是在添乱,陆檀心中叫冤,只想自己从前在大齐的时候也是为人称颂的英雄少年一个,即使流亡他乡也是多少人争抢的对象,怎么到了他这儿自己就成了一个只会添乱的人物?
心中不舍,担忧,还是没拦着流风去做那事情。流风让陆檀在上面,自己步履坚定地走了下去。他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软剑,用剑在四口石棺中间交叉着画了两条对角线,然后站在其相交处,用脚尖画了个位置,然后用内力将剑插了进去。
流风将剑插入地下的一瞬间,连陆檀都能感觉到,上面的墙壁是有轻微幅度的晃动。他怕惊扰到流风,只敢借了火光在上头静静看着,大气不敢出。
当然那晃动只是一下,陆檀想应当是如流风所说,他已经启动了某些机关,这可能真是个什么大阵。流风嘴上说的轻松,但自己其实也有两分紧张,许是他父亲自己没有见过这阵法,还是存了私心想保护他,不想让他知道背后的那些事情,当年教他的时候便只说了两遍,方才他同陆檀说自己清楚的不行,实际上是说了谎。他拔了剑出来照着记忆中父亲教导的模样开始踩那些所谓的点,每到一地一处便把剑插进去,有反应的时候再走。如今他走的每一步大部分都是靠着记忆,但结果是九死一生还是顺利开启机关则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他足够镇定,也足够好运,他父亲教给他的阵法的确完全与这石室中的阵法契合,当他走完最后一步,站在最后的地点将剑再次插|入,终于离他最近的墙面开了。
陆檀见状,仍不敢动,在上头急切地问了一句:“可是好了?”
流风点头答应了,他才忙不迭跑下来站到人身边。
这是第三间石室,当陆檀将蜡烛放到前头,微光照亮了石室后,他们便知道,这应当是最后一间了。比起上面看起来在住人的石室,还有下边这个放了四口石棺空旷的屋子,他们眼前的这一间小了许多,并且惊悚而诡异了许多。那小屋子里四壁都挂满了同一个男人的画像,他们衣着神态,动作各不相同,但眉眼间的确是同一个人。而这么些机关千防万防的小屋子里面竟然只防了一张桌,桌前有一具着了青衫的白骨。
两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顿了顿。
“哥哥,这是他吗?”
陆檀紧紧握住流风的手,答他:“应当是了。”
“那墙上的这个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