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檀说不问就不问了,抓着人在床上这样那样弄了好一阵,他是真喜欢流风在床上的模样,那种欢愉时羞于表现的隐忍时常同他梦中流风的模样重合,叫他难以自持。他也忍不住想弄出点儿声音来,只是流风除了会红着脸咬着唇便不做其他表现了。
一场□□结束,陆檀抱着流风,让人伏在他的肩头,准备休息。流风真真十分听话,甭管方才对方的行径多么恶劣,这会儿让他抱着就乖乖的,歇了半天,等陆檀都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哥哥,侯爷,侯爷跟你说过府上暗卫的事情么?”
陆檀本是吃饱喝足,心情舒畅,此时睡意正浓,被他一句话给惊醒了,心说流风果然还是个孩子,心中藏不住事儿的,忙答他:“没有,知道一些,但总归很少。从前问他的时候,他总是说没到时候,我也曾问过母亲,听母亲的意思他是想等到我二十的时候再将侯府的事情交给我打理。不过你也知道,他没能等到那个时候,否则我怎么会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都不知道你。”
“不是不知道,是你忘记了。”流风轻声道,头一回语气中带了点儿责怪的意味,但那点儿则贵在他心中全成了撒娇,他受用的很。
陆檀忙不迭捉了人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道:“对,对,都怪我,我当年实在不小心,摔了哪儿不好,非摔坏了脑袋,忘了你我实在是罪无可恕,罪大恶极,罪行滔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同我置气,饶了我这一回可好?”
流风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
“不过,你我再见那日我的确好奇来着。我府上的暗卫,日日跟着我父亲的我是认识的,你既然能跟着我父亲,又能带着他的血逃回来,当时我便想你在府中的地位本应是不低的。况且我母亲也是认识你,还同你狠熟悉的样子,那会儿我的确怀疑过。怎么,今日突然想到这个了?可是今日在福亲王府有人提到了?我早就说了,你从王府回来的模样就不对劲,之前你不愿意说,这会儿主动问我,可是愿意让我替你分忧了?”
要不要陆檀替他“分忧”,他的确没想好,不过他实在不想自己跟陆檀之间有任何秘密,遮遮掩掩的,于是还是说了:“哥哥,我,我可能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什么意思?”
“我,我不确定。今日去福亲王府上,府上的老王爷,也就是第一任被瀛王封亲王的老人,跟我说我是他的少主。”
“少主?”陆檀恍惚,完全不知流风是何意思,又道,“难不成你祖上是瀛国的?方才问我就是因为这个?”
“不,不是,祖上也是大齐人的。”流风道,“照老王爷的话说,我祖上应当是在当时有些名气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被逼逃到了瀛国,他因为我先祖的庇佑得以被瀛王看重,封他做了亲王,还说祖上应当是把我祖父送回了大齐,应当是为了报仇,他一直在找我们,但是没有找到。但是据我所知,我们家,我的父亲,祖父都是在侯府当暗卫的,所以我不知道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哦?没法子了,从前在家的时候父亲只顾着让我多习一些贤臣之道,领兵治军之法,暗卫这些事情真的知之甚少,若是母亲还在,她可能会知晓。”
“不过。老王爷是如何认出你的?”
“老王爷说了我的眼睛和他主子的一模一样,他说我身上的佩剑是祖传的,只有在一代家主临死之前才能传给下一任。我本身是不信的,毕竟这世上模样相同的人有许多,我以为他是思乡心切,可是后来他背了一段我们家的武功心法,那心法是父亲在我十岁后才教给我的,当时反复嘱咐过绝对不可外传,所以,我想他大约说的是真的。”
“那老王爷可曾告诉你你祖上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是为何会逃难到大齐后再折返?”
流风摇头,只说:“没有,他是想说的,可是,可是,我当时害怕了,便回来了。”
陆檀闻言,只将怀中人搂紧了些,亲了亲他的发旋,道:“从前对着那么多杀手的时候都没怕,今日怕什么?”
“我生下来就在侯府,父亲从小也就教导我要忠心。今日之前我从未好奇过自己为何会从出生就在侯府,从未想过除了暗卫之外我还能做其他的什么,但是,但是王爷说我祖上是被迫到瀛国的,若是我真的认祖归宗,肩上便一定会背上自家的深仇大恨,可是我不想。我不想要那么多仇恨,也不想报仇,我想陪着哥哥,不管是在瀛国还是在大齐,我都只想陪着哥哥。”
“傻了不是?”陆檀轻笑道,“我陪着你不是一样的么?老王爷口中的那些秘密,你且听着,不管这背后有什么样的秘密,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都不怕。哪日你若是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了,尽管往福亲王府递帖子,我陪你同去,没什么可怕的。”
陆檀一句话,流风心中顿时暖了,累了一日这会儿也终于来了瞌睡,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睡了过去。
那日说过话后,流风还真的想了几日,最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以自己和陆檀两人的名字给王府递了帖子。帖子很快就被送回来了,福亲王同他们定下了时间。
头一回去王府的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这样的事情,流风只寻了个寻常的日子过去,这一回都心知是要说事情的了,便特地寻了个休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