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福亲王见到老人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十分谦顺，跪在地上叫了人。王爷身后跟着的几位公子也随他一同跪下,流风见状也准备跪下，却被老王爷拦住了。
“公子无须跪的，这是家礼。”
流风一时有些尴尬，他一个小辈,在老人面前站着始终说不过去，但王爷却是认真拦了他不让他有动作,那会儿他是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又见那老人懒洋洋先睁了让一众儿孙起来，才瞥了流风一眼。只是那一眼,便生了几分错愕。
老人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再仰躺着了，转而起来,仔细瞧了流风,又看了站在一旁的王爷，道：“可是他？你说的可是他？”
“是了,祖父。”王爷轻声道，似又怕惊扰了老人，一直站在老人身后注视着他的状态。
“好,好。”老人连声叫好,其他话却已经说不出来,只是一点,他始终是看着流风的。
流风被人盯的实在难受,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是瞒了些事情,他不能明说自己心中的不适，只说：“老王爷身体康健。”
老人仍是颤着双手，说“好”，然后请他入座。
“小公子，听闻你是从大齐来的，大齐如今还好吗？”
“很好，国泰民安。”
“好，那就好。”老人似乎是很欣慰，道，“我也是大齐人，只是阴差阳错，几十年前到了瀛国，又到了江城，受王上赏识，跟着他打了江山，拼了一身功勋。我虽在瀛国这么些年，却一刻不敢忘自己是大齐之人。”
流风听闻这些，猜想大概是老王爷这些年心中内疚，自己刚好跟他一样，从大齐来却做了瀛国的武将，他认为两人类似的背景引起了老人的伤感，方才才那样激动，一下子也想通了，面上和缓了些，道：“您辛苦了。”
“不苦，我不苦。”老人道，“我一点也不苦。从前在大齐的时候我主子待我就好，我能平安到瀛国，能结识老瀛王，能在他身边立下功勋，能活到现在，都是主子的恩惠，我，我白受了这么多年，可惜我主子却是找不到了。”
流风本身就不善交际，此时也只能顺着老人的话安慰两句。但他始终有疑虑，自己不过是个外人，究竟身上究竟什么东西那般特殊，才让老人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这般对他，将自己从前的经历告诉他，可以说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听靖康说，你身上有把剑是吗？藏在腰中的？平日里不用，关键时候才会出鞘，保命的剑。”
对方把心思打到了他的剑上，他心中疑惑，但却忍住，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