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太子的确是我们偶然捡到的,那日师傅本来是要带我去采药的。”陆诗文回答流风。
“我母亲她,并不是仁厚的人。”流风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的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不是自己的母亲。
陆诗文一怔,然后恍然大悟:“对,除了原本府中的人,师傅很少救外人。许多时候都是你爹爹请她出山,她才会答应。太子,太子的确是第一个她不仅主动要救,而且尽心尽力救了的人。”
“难道她当时就知道太子的身份?”陆檀越发坐不住了。他本只是想带自己妹子出来逃难,谁知竟摊上这样的事,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带着人留在大齐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陆诗文此时已经慌了,“当日明明是我偶然翻到了古上的一种药,想让师傅教我做,她才带着我去后山的,也是我先发现了身负重伤的太子。我,我想,不会吧,师傅,师傅她,应该是巧合吧。”
陆檀长叹一口气,只盼望这真的是巧合,否则,在他们相认的第一日,他兄妹二人的身份等于已经暴露在人家跟前了。
如若真是如此,他也只能叹一声太子殿下好演技了。
国主崩逝,街上立即戒严,此时也只有承了太子令的马车才能在大街上狂奔。过了不久,他们前行受到了阻滞,陆檀开窗,从旁边望过去,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皇宫城门下,统领正在跟守卫交接。
几乎是他们的马车刚入了宫,后边的宫门就被关上了。陆檀此刻颇有一种被人请君入瓮的无奈之感。
马车入了皇城后便走的慢了些,应该是顾忌宫中规矩,走了约么一刻钟,统领便来请几位下车,换上在宫中乘的步辇。
四人分别上了辇,而此时统领一路一手按在刀上,一手持太子令带着众人的步辇往皇宫深处走去。来往工人见太子令纷纷下跪行礼,这一路走的是好不威风。
陆檀在大齐时也曾入宫,被他父亲带去赴宴的。皇宫奢华,他自然知晓。瀛国的皇宫不论是建筑本身还是装饰,比起大齐来都差了一截,但胜在这礼数要求十分严格,愣是凸显了两分威严出来。
陆檀以为即便是入宫,他们也会像在太子府的时候那样,被圈禁在宫中一隅,谁知这步辇竟然直接走到了国主寝殿静安殿。
陆檀瞧见静安殿三个字的时候,自己都大吃一惊,还问了统领:“为何来静安殿?”
统领面无半分血色,答道:“遵太子令,一切都是殿下吩咐。”
国主崩的钟声传出来不久,静安殿此时却已经全部挂上了白绫,仿佛早就设好的一般。四人都静静跟在统领后面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