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凯赶紧安慰道:“你不要沮丧,只要安静在医院里躺两天,多输一点葡萄糖就没事了。”
“输葡萄糖?太贵了吧?我只要回家改善一下伙食就行了。”
刘成凯摇摇头:“你想回家?那可不行!咱们必须听大夫的。”
郝晓梅的眉宇间透出一丝隐忧:“可我要住两天,不仅要花很多钱,而且又没有人照顾你呀。”
“哈哈,你看我这副样子还需要照顾吗?当然,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你既然已经醒了,那我现在必须要回家拿钱交医药费了。”
郝晓梅心里一紧:“你要回家拿钱?”
“是呀,我在你的衣服口袋里没找到钱,幸亏遇到了好心的大夫答应先治疗后付钱,现在我必须回家去拿钱把拖欠医院的医疗费给交了。”
“哦,你知道钱在哪吗?”
“我正要问你呢。”
“现在家里所有的钱都在我的床铺枕头下呢。”
“哦,好的,我出去交待护士照顾你一下,马上就回家取钱去!”
郝晓梅望着他转身即将离开的背影是欲言又止,满脸一副纠结的表情。
刘成凯返回家里后,立即走进郝晓梅住的房间,并从床铺的枕头底下翻出一个手绢打成的小包裹。
他一看郝晓梅是用手绢来包钱,不由笑了笑了笑,随即一层一层地打开——
可是,当他发现手绢里仅仅有不到三十元的零钱时,不由瞠目结舌了。他没有料到家里的经济情况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同时耳边响起大夫的话——“患者的情况挺严重,生理指标差得太多,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必须交二百块的押金。”
“二百块钱?这差得也太多了吧?”
他先自言自语,随即意识到缴纳医疗费是刻不容缓的,否则院方随时会给晓梅停药的。怎么办?只好依靠出去借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住在斜对面的老冯家。冯天凯这段时间几乎天天过来关注他康复情况,现在已经成为自己的铁哥们了。于是,他把钱重新用手绢包好,再揣在衣服口袋里,然后离开了家门。
咚咚咚!
他驻足在冯家的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里面便传来脚步声,随即“咯吱”一声,两扇门被推开一个门缝,并逐渐放大,开门人也完全呈现在刘成凯的视野里。
“凯子?!”
开门人正是冯天祥,一看他完好地站在门外,不禁发现不可思议的惊呼。
刘成凯冲他含笑可掬:“冯哥,我已经好了。”
“是呀,你昨天还需要拐杖呢,今天就像没事人一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
“哈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现在赶紧在我跟前走几步,让我见证一下不可思议的奇迹。”
“奇迹?”刘成凯有些啼笑皆非,“冯哥说得有点太夸张了吧?我这哪里算是奇迹呀?”
“哈,你从一个被诊断为下肢瘫痪的废人又重新站起来了,难道不是个奇迹吗?快在我眼前走几步!”
刘成凯哪里顾得上走?
他的目光充满了愕然:“你说什么?我···我被诊断为下肢瘫痪??”
冯天祥因为他已经站起来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是呀,我听晓梅说那个挺有名的部队医院的大夫已经诊断你下半辈子要卧床不起了。唉,我们那时都很揪心,直到看到你慢慢好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佩服晓梅真有办法,居然把你给训练好了。”
刘成凯脑袋顿时嗡的一下,一抬手紧紧握住冯天祥的一只胳臂,几乎失声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假如不是这样的话,人家马总会花高价钱为你定制一辆轮椅车吗?对了,还有那个拐杖···”
刘成凯已经听不清他的下文了,因为脑袋已经变成混浆浆一片,郝晓梅平时拼命敲打自己训练的情形历历在目。
冯天祥一看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不由惊疑道:“凯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刘成凯的思维就像短路了一样,对他的疑问无动于衷。
冯天祥感到有一丝不祥预感,立即高声道:“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是不是又欺负晓梅了??”
刘成凯终于醒悟过来,首先梳理一下眼前的情形,然后低沉的声音回答:“我没有欺负晓梅。不过,她生病了,正在医院里输液呢。”
冯天祥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啊···她怎么会生病呢?是不是为你操劳过度呀?”
刘成凯的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语音哽咽道:“她是为我操劳太多了···不过···她的病倒是因为遭受之前大雨的侵袭。”
“啊?她淋雨了?唉!今天的大雨真是太大了,她真傻,为啥不懂得避雨呀?”
“她是太傻了···为了我这个累赘···结果淋了一身的雨···”
冯天祥一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豁然明白了原由,赶紧改变话题:“晓梅的情况要不要紧?”
刘成凯的情绪稍微缓和一下:“她发了高烧,症状已经好多了,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哦,那就好。她住哪家医院?我马上去看她!”
刘成凯轻轻地摆手:“你不用去了,只需借我一点钱就行了。”
“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