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遂听言,心中暗暗佩服,觉得聂政真不是一般的人,他回答聂政道:
“聂君,我和您交往的时间也不长,我也没有为您做什么事,虽然自始我都用真心诚意待您,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交情不太深厚。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敢对您有所求呢?”
这次谈话结束后,两人就在没有谈“报答”与“要求”之类的话题。严遂还是一如既往地厚待聂政,聂政对严遂的好意也是却之不恭、欣然接受。
严遂是个十分用心的人,经过私下了解,他知道了聂政母亲生日的具体日期。然后,他就悄悄安排,隆重地为聂母备办了一场生日酒席。酒席上,严遂以子侄辈的礼节,非常尊敬地向聂母敬酒。酒席结束后,严遂又拿出了百镒黄金,为聂母祝寿。
祝寿之后,聂政大为震惊。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聂政想着,严遂平日对自己好,可以用朋友之间的深情厚谊来解释,他用心备办母亲的寿酒,又以重金相赠,这怎么说,都有些让人无法安心地接受。寿酒结束,聂政想了再想,最终还是坚决地辞谢了严遂所赠的黄金。送出去的东西,严遂怎么可能因为推辞就收回呢?一边是聂政坚决不收,一边是严遂坚决要
送,两人推来推去,没法收场,聂政就对严遂说道:
“严先生,我家有老母,因为一些事情,不能让老人家受牵连,所以,只能带着母亲离乡背井。现在,我的生活贫寒,只能做个屠夫来维持生计。虽然生活稍嫌清苦,但是,我能够通过自己的劳动,早晚买些甜美香软的食物来奉养母亲,老人家有我供养,日常饮食物用已经足够了。您一下子赠那么些黄金,我也用不了,放在家里,还会终日担心,所以,还请您原谅,收回您的黄金,我也不敢接受您这么重的厚礼。”
严遂见聂政说得十分坚决,只能实话实说,他避开周围的人,悄悄的告诉聂政说:
“聂君,和您交友,是我佩服您的为人和义气,送您黄金,是我有求于您。不瞒您说,我是有仇要报的。我从韩国逃出,曾游访过很多诸侯国,没有遇到过向您一样的人。我来到齐国,听说您很讲义气,交往之后,发现您比众口所传的还要厉害。所以,借着伯母的寿诞,我特地送上一点点黄金,是想作为老人家粗茶淡饭的费用,同时……”
严遂的话还没说完,聂政已经知道了严遂后面的意思,他马上打断严遂的话,说到:
“严先生,您非常清楚,我也讲过了,我之所以降低志向,辱没身份,隐居于市井之中,做个让人看不上眼的屠夫,完全是为了奉养我的老母亲。严先生的意思我全明白,剩下的话您不说我也知道。作为朋友,我也不想用客套话应付您,我就直接跟您说吧:只要我的老母亲还活着,我聂政的生命就不可以轻易托付给任何人。”
严遂听聂政这么一说,知道多说无益,说多了就是为难朋友。话虽不再说,但是,严遂还是坚持让聂政收下黄金。聂政始终不肯接受最终,两个人还是尽了朋友宾主之礼后,才各自散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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