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礼堂的钟声敲响,敞开的雪色大门之中,远远地走来一位女人。
象征着女性一生幸福的洁白婚纱长长地拖曳在柔软的地毯上,两边的长椅上端坐着的达官名流纷纷侧过头来,他们屏住呼吸,都在若有若无的注目着这位横空出世,身份成谜的女人。
听闻她年纪极小,甚至还未成年,却能在与詹董事长见过一次后让他日日想念,夜夜难眠,让那位极为倨傲成性,狠戾绝情的詹远川排除万难也要与她订婚。
就连今日这场婚礼,也遂了她的愿,竟是一个记者都没请,就连他们,也都是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请帖。
而婚礼却并未多么盛大,一切都简单到极致,令人感叹。
再回过神来可见缓缓而来的少女乌纱掩面,如墨一样的乌发轻轻挽起,零星几点碎发垂落耳畔,更是令人怜爱。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正盛,光芒柔柔的将她笼罩,五官更是朦胧。
礼堂小巧,她不需走多久就能到在末端迎接她的男人身前。
她身边无人搀扶,一人款款走来,面对他们,没有半点紧张胆怯。
一直走到男人身边,经过所有的程序,衣冠楚楚,温润如玉的男人在她眉间落下浅浅一吻。
再是缓缓下移,慎重而又爱惜的啄着女人的唇角。
一吻已毕。
女人微微别开头,略带娇羞。
宽敞阴暗的别墅大厅,只有浅浅的阳光余辉透过窗帘缝隙进来,真皮沙发因上面人的动静发出沉闷的声响。
正中央的全屏电视上放着詹远川新婚时的电视录像,而显得可笑的是,如此热切喜欢观看这则短暂录像的男人,身下正躺着另外一个女人。
少女雪白的背脊上沾着乌发,更显楚楚动人。
她的眼被詹远川用手掌捂住,温热的体温透过眼皮。
情至深处,詹远川总是会做一些多余的事。
比如说,他会主动去亲吻少女的唇。
两个月的相处,詹远川一次都没能真正亲到过徐容卿。
她感觉到脸上的温度,眉心轻蹙,别过头去。
詹远川的亲吻被打断,□□也减了许多,最后只像平时一样草草完事。
下午5:30分,事毕。
徐容卿起身,往客厅的独立浴室走,婚礼录像已被转换为财经新闻。
詹远川正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声线清冷,“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价值。”
她没停下脚步,嗓音中还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沙哑:“詹大少爷,这是条约上早就写明的条款。只有遵不遵守,且无关价值。”
他静默了一会,直到她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缓缓流下,才传来他轻描淡写的问话。
“要多少钱才给我亲?”
徐容卿一直到洗完了身子和头发,吹干了,又换好衣服,才不紧不慢地看向他,“詹大少爷是要我再给你重申一遍规矩吗?各取所需你懂不懂?就为了一个吻倾家荡产,詹大少爷这么精明的人,大概不会吧。”
没等他答复,徐容卿讥诮地瞧了一眼后,挑起眉梢,换好鞋就往外走。
“说教完我就走?”
她白了一眼,踹开玄关处的大门,“我可不是您。”
“詹大少爷,我不犯贱。”
6:50分。
地铁口,人潮汹涌。
徐容卿懒散的站着,嘴里嚼着颗糖,把手机开机。
划开手机锁屏,屏幕上蓦然跳出微信讯息。
是她所在班级的班主任。
她眯了下眼,瞧完了话,再点开,开始回复。
这类的事情她早就做惯了。
很快一阵寒暄过后,她关了屏幕,抬起眼,漠然地看着远远驶近的列车。
她是个很冷淡的人,同样也很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