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终究还是舍不得这小儿受到一丝伤害,只抱着她转身出了净房。尽量缓着口气安抚道:“阿阮不怕······既然今日不想洗那就改日再洗便是,且松缓了身子,莫要一会儿真的抽筋了才好······”

说着便来到了床前,将阮清轻轻的放到床上,可那双小手却仍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不松。苏辄心中一动,想着,先前莫不是这小儿在害羞,如今又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乃是无声的暗示?

可当他将小儿放好,抬手准备先掰开小儿的手,再行安抚或进一步时,目光忽然定在了自己的右手臂弯处。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莲青色的宽袖长袍,此时在那宽大飘逸的袖弯处一点猩红,乍一看去,竟是有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画面感。

苏辄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又是一紧,这才意识到阮清不是在装病。

只是这个位置······大致推算一下接触的应是郡王的臀部,难道······

十人九痔这话自古医书上便是常见。苏辄没想到尊贵娇嫩如郡王这般妙人也会得这种难以启齿的晦病。也难怪这些日子她一直不肯沐浴洗澡,应是暗疾复发入不得水的缘故。

这么一来,倒是他刚刚误会了这小儿的心思,令小儿受委屈了。

想来,任是谁得了这种病会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是与儒慕喜爱的人一起沐浴,坦诚相见?

方才一冲而上的怒气缓了下去,倒是又立马万分心疼起来,忙温声诱哄着小儿松了手,疾步出门命人去看一下药老是否已到,速速请来。

药老确实已经到了,半个时辰前刚刚放下药箱行囊,听到天四来说最近可能暂时不用着急给郡王看诊,药老难得舒缓下来,准备先泡上杯热茶缓缓干燥了一路的口舌,解解乏。可茶刚刚翻滚起来,还没能入杯,就被急急的招去了内院,说是殿下突发旧疾。

天四传话传的简洁,心里却是好一番惊涛骇浪。他一直守在屋子外面,耳力超常的他自然是听到了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对话声。只是,恕他学问差,那些话语单字捡出来他都懂,连到一块,尤其是从王爷嘴里说出来,他就怎么都不懂了。

他听着屋里模模糊糊的动静,一边琢磨,一边品味,最后竟是叫他品出了些许端倪!

王爷他,果真是个深藏不露的断袖!且恋上的还是差了不止十岁的郡王小儿!

这叫他们这一群成日跟在王爷身边的铁铮铮的汉子,既震惊又感慨。震惊的是他们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王爷有此癖好,且难得王爷露出了些许迹象,对方竟然是口口声声喊王爷叔叔的稚嫩小儿,这口味委实令人叹服!感慨的是他们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还能保持清白之身,可见多么不易,同时又侥幸自己没能入得了王爷的法眼,方能留得一身清白。

只是可怜了那个粉嫩可爱的小儿,及时的留住了王爷的青眼,替他们挡下了一劫。

可若是哪日王爷厌倦了青涩小儿,要尝些新鲜火热的,又该如何是好?

想起王爷方才脸色铁青的出门时,衣袖上那点可疑的血迹,天四就是忍不住一抖。虽然王爷说的含蓄,只称郡王旧疾复发,可要是怎样凶恶的旧疾才会见血?

想到这,天四又在心里为娇弱的郡王垂了一把心酸的泪。忍不住悄悄朝床前看了一眼,退出了门外。

药老正半跪在榻前给床上的人把脉,脸色微微疑惑的凝着。在他进门前分明说的是给殿下看诊,他直觉这殿下指的便是郡王。

药老在此之前并未见过保平郡王,只看床上被被子盖住半张脸的人,一时也看不出什么,但一触到那指下的脉象,药老的心便是微微一震,不敢置信的偏头望了苏辄一眼。

苏辄蹙了下眉,“他到底如何?”

药老缓缓收了手,尽量不情绪外露的平声道:“这位······天生体质寒凉,身体本就较常人虚弱,加之先前受了些惊吓,郁结于心,方会久病缠身。幸好这位似乎一直精于调养,才没有伤却根本,只是要比常人多承受些痛苦,还需好生留意些才是。王爷不必太过担忧,稍后命人熬些暖身的红糖姜汤给这位喝下便好。”

苏辄沉下脸:“药老说的这般含糊,叫本王如何不忧心?他方才都痛的昏过去了,药老却只一碗红糖姜汤糊弄了事,本王倒不知这红糖姜汤何时成了万能的灵丹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