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啦!
一阵大力的摔打声从议事厅内传出,紧接着就是习以为常的咆哮声。
从厅外经过的下属一个个低着头,脚步不停地从半敞开的会客厅门前掠过。
以前的经历告诉他们,这时候敢进去,除非像里面那一位一样,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不然…呵呵!
“阿桡,说了这么久,嘴不干吗?”陆挽苍靠在椅背上,不时地轻抿一小口杯里的清茶,慵懒随性地说道,对鬼桡一脸狠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的模样视而不见,“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鬼桡对陆挽苍那一副懒散的样子只觉得一口气噎在胸口,不吐不快,冷笑道:“你还是自己留着,补身子吧!我可没那兴趣。”
话音刚落,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你真的要走?”鬼桡眼里是难得的认真,甚至还藏着一丝极为浅薄的冷意,如果…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多年情谊了!
知道鬼桡是什么意思的陆挽苍,也仍然未改那副随性模样,只是略略坐直身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我了吧?我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嘞!”
鬼桡眸光闪烁不定,对陆挽苍的玩笑并未否认。
反而一反常态,神色严肃的说道:“是,我的确舍不得你。何况这么些年,你对组织里的秘密也都是一清二楚的,你现在说一句厌了,就想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陆挽苍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但我累了,以后我也只想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过完剩下的日子。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若是不满意那便随意吧。告辞。”
陆挽苍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到唯一干净的茶几上,利落的离开大厅。
只剩下神色诡谲的鬼桡,独自坐在椅子上,冷眼望着陆挽苍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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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起了,早朝时间到了。”
宋祁站在离龙床一米开外的地方,微微垂头,语气平缓却又不失恭敬的说道。
虽然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里面这位不过只是个傀儡,国家大权都掌控在摄政王殿下的手里,但只要王爷一日没有登上那个位置,这里面这位就还是大燕的帝王。
“嗯”龙床里终于有了动静,只听一道颇为清越的少年嗓音响起,还带着几丝未睡醒的暗哑,“宋总管,朕今日身体不适,早朝就不去了。政务就麻烦摄政王了。”
“是。”宋祁眼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惊讶,这小皇帝他也是了解的,往日里哪怕生了病,只要还能动弹,就绝不会推辞有关朝政的任何事情,今日怎么转了性了?奇怪,他还是去和王爷禀告一下吧。
这样想着,宋祁迅速地离开寝宫,朝大殿走去。
而还不知道已经引起怀疑的小皇帝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肤色,黑凌凌的眸子,泛着桃色的薄唇,俨然一个翩翩美少年。
小皇帝伸手挑开层层叠叠的明黄色纱幔,就这么赤着脚走下床。
大殿布置的极为富丽堂皇,哪怕摆在角落里的瓷器,也是千金难买的珍品。
靠近窗边的位置摆放着一张书案,案上摞着一掌高的书册,旁边理所当然的还有一块砚台和笔架。
小皇帝几步走到书案前坐下,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书。
翻看几下,便一脸无趣的抛在书案上,又另挑一本继续翻阅。
不多时,只听小皇帝轻叹道:“陆勉啊陆勉,你可真是无趣,这些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折子有什么好看的。就你那点心思,还想掌握实权,真是…呵!”
陆挽苍懒洋洋地倚在案上,对即将展开的帝王生活感到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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