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站在监控室，整面墙上的一百三十块小屏幕组成的大屏幕，不停地播放着今天下午的全楼视频。
下午三点十分显示哈罗进入电梯，一分钟后，五楼走廊的监控视频突然黑了下来。三楼的监控在三点十五分的时候，显示有个女人低着头拦住玛格丽特，直到两人在三点半在一楼的电梯口碰面。
“这个人我做过人像模拟，但是搜寻不到，初步怀疑做过高级面部调整，技术部还在攻克，晚上才会有结果，出入口证件核查并没有发现异常名单，现正在重查周边监控录像。”
玛格丽特脸色紧绷，防护严密的军部大楼竟然混进一个不明分子，甚至重伤了一个中尉，目前生死不明。
大楼内部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无数人被下了禁令拘在办公室内不得走动，他们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连不经意地眼神对视后都只得匆匆移开。
谢尔沉默地站着，底下的人噤如寒蝉，沉默地站在两旁。玛格丽特的红发似在她的怒气下更加耀眼，头发被高高束起，露出精致的侧脸，她咬牙看着被定格的画面，恨不得把半个小时前的自己打死。
画面里的女人低眉顺眼恭敬地背对着摄像头，现在想来这个位置太过凑巧，站在一个将近摄像盲点的地方。
“上将，我已经把人带过来了。”滚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他身后跟着一脸懵逼的顾慕苏，顾慕苏原本还在待机，突然被强制开启，在醒过来是便已经在大楼门口了。
他穿着幼儿园的羞耻制服，头发乱糟糟，全称懵逼地被滚滚放风筝一样拉倒一楼最里面的房间里，他还没说话便感受到众人的目光。
“这是我请的技术顾问，都出去吧，医院那边做好戒备。”谢尔后转，看向屋内众人，这里都是第六军的高层，密密麻麻也有十几人，面色灰败地挤在狭小的监控室内。他扫视那些人时祖母绿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
那些人即使满腹心思也只得退下，经过门口时终究还是克制不住看了一下顾慕苏。顾慕苏被看得头皮发麻，躲在滚滚后面，露出一双眼睛。
哈罗对着他微微一笑，笑容亲切又和煦，顾慕苏见状也对他微微一笑，瞬间放松下来。
玛格丽特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走出去，临出门被哈罗扶了一下，这才止住满脸愤怒对着顾慕苏勉强一笑。
一群人沉默地消失在走廊上，他看到玛格丽特耀眼的红发都被黑暗所遮挡时，屋内传来谢尔低沉的声音。
“进来。”
谢尔坐在椅子上，他双眼紧闭，神色倦怠，浓密的睫毛覆盖在他的下眼睑处，咋一看像是一点浅薄的黑眼圈。前日发生突如其来的信息战时，他便一直没有休息，如今坐下来闭上眼竟隐隐有些疲惫。
滚滚推着顾慕苏滑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他伸出一只手指插在监控台上的插头上，屏幕上所有的视频微微一闪，随即又恢复正常，画面上显示着所有走廊上都空空如也，大楼外的十五个摄像头除了巡逻兵做交叉式巡逻皆三十米内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五楼03视频有病毒残留痕迹。其余视频正常，大楼未发现可疑摄像头，监控室安全。”滚滚的无机质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睛一闪一闪和肚子上露出的显示器不断出现的波纹交相呼应，“分析可疑人物。”
他的肚子出现一条进度条，进度条快速地冲击着终点，绿色的线条很快便充满整条框架。
“可疑人物面部做过最新技术的不可逆转性深度生物面容改变，改变面容破解百分之五十，人像模拟即将生成，相似度百分之六十，是否查看。”
谢尔睁开眼，一双祖母绿的眼睛像是深不可见底的巨湖，泛着幽幽绿光，看久了便通体生寒。顾慕苏移开眼，谢尔上将从不像他俊朗的外表一样具有亲和力，他像是一汪深藏深海巨兽的湖面，不经意间往往给人致命一击。
“查看。”
一张普通的女性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人的脸部给人怪异的感觉，咋一看像是在狞笑，一双眼睛倒是亮的出奇，眼角圆润，瞳仁大。
“相似度降低百分之三十，联邦登记氛围内找出五个相似人员，其中两人为母女，生活在第一星系人造卫星上，未查询到出港记录；一人为第三星系命中，正在星际旅行，今早发过一张第二星系旅行图，经对比核查无误；一人为第四星系贫困户，没有智脑设备无法查询其几日行踪，其第四星系三日前星籍遭入侵，具体出港名单无法查询；最后一名为第五星系军事基地后勤，在三年前遭遇外族攻击时不幸遇难。梭梭星港口未发现相似面容进港，目前正在监控出港情况。”
滚滚的屏幕上分别闪现出五张人脸和他们的介绍，谢尔盯着五张相似的人脸，他们或大或小，其实仔细看来他们没有一张脸是特别相似的，但是咋一看总觉得有哪出是一样的。
“他们有关系吗？”顾慕苏突然看得头皮发麻，他看久了便发现他们又极其相似，眨一眨眼便觉得又都不一样，这样想着那些人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