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不接我的招,仍耿于万花飘香的事:“你给我说明白到底是为甚么?”
“没有为甚么。”
“你从来也没想过要带着花毒上场是吗?”
“你觉得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我还会仅凭单方面之词便不过脑子相信?”
南宫墨啧了我两声:“娘子,我发现你真的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傻啊!”
我已经出离愤怒到了极点:“南宫墨!你又耍我!你耍我上瘾是吧?”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试探你一下,你这不也没有上当吗?”
“你明知我上场不会不用武器,也明知我不会带花毒上场,还故意设个局来试探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按你这心理年龄的心机来说,不好好长点心机日后还不被人给骗死。”
“现在在聊花毒,怎么又跟心理年龄有关系?再说我怎么就没心机?我怎么就被人给骗死?”
“这事我吃完饭再跟你慢慢聊,小爷我现在饿了要去吃饭了,哈哈。”
直觉上,我同南宫墨永远难以维系正常关系。
直觉上,我同南宫墨永远难以相安无事相处。
因菩提和牟娑后来几场表现良好,南宫墨一开心把菩提的全部家当一分不少还给他,菩提的棺材本失而复得也很开心,他开心的表示便是话多,据他的话本子说,今年灵溪大会还有个隐藏的震撼消息没有传出来,而且知晓这消息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我于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挤兑他:“你晓得甚么有意思的事就快点说出来分享一下,我们大家也可以跟着你一齐乐上一乐,少在这里卖关子!”
菩提开始在我面前狂拍桌子:“掌门!看来这事你也不晓得啊!”
我决心把挤兑他的大业进行彻底:“你都没有说出是个甚么消息,我又如何晓得你说的是哪一个,还是要你说了我才晓得啊。”
菩提抬手,指向炎一住的客栈方位:“你们都没听说?炎一老和尚发春了!”
当下在座各位开始攒动,小禅惊异的道:“发春!菩提哥哥的消息真吗?”
菩提唉声叹气,再次指向炎一的方位:“不能吧?你们就没人晓得?”
牟娑白他两眼一语道破天机:“你这话说得是不是自相矛盾!刚刚还说写的的人不会超过五个,转眼变成好像我们大家都该晓得似的,你有病啊!”
菩提有些畏惧她,延长了脖颈哦了两声:“好好好,我重说我重说。”
璆琳仍是专心致志在吃她的木瓜雪蛤,颇梨坐在座位上抱着手臂莞尔不言。
显而易见,菩提听八卦有慧根,讲八卦也有慧根:“有一天我去小赌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的身上,众人面面相觑,接下来是一分钟的冷场。
面上表情各有各的各异,只有南宫墨一个人,悠闲自得端起手中酒杯,小口小口抿着杯中清酒,菩提自知失言摸着鼻尖不再讲下去,斟酌了一会才开始去端详南宫墨的神色,再开口有故意为之的刷存在:“听说炎一老和尚又找了个相好。”
我尝我的麻辣海带卷,细细品了品味道平淡追问:“那之后呢?”
菩提纳闷,挠心挠肺了一会后窃窃低语:“之后?之后就没了。”
我嚼碎了小小的朝天椒,又把几粒细种子裹进食道,笑着打了个圆场道:“这事有甚么稀奇,炎一老头子不检点不是一日两日,不检点的人选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听说几年前他还为了杭州春香苑的头牌春香姑娘,与人家一个大盐商争得死去活来大打出手,我还道他能出多震撼的消息。”
南宫墨又抿了一小口酒淡淡笑得得意:“菩提你继续。”
菩提同他对视一眼,点点头继续道:“炎一这个相好掌门你还认得。”
四周一片安静,我大为不解不眨眼去瞅他:“他的相好我认得?是谁啊?”
“听说那人叫芝瑶。”
“芝瑶?你没听错吧?”
南宫墨坦言插进一句打断我的问话:“没听错,娘子觉得这名字特耳熟吧?”
我向他点头:“何止是耳熟,应当是忒熟悉。当初她不是跟着镖局的王掌柜一齐走了的吗?甚么时候又偷偷跑了回来,还同炎一搅在一齐了?”
菩提的眼神停在我身上:“听说就是在最近老和尚才把她给收了的!”
牟娑蹙眉打量切了他一声:“你以为是蛇妖啊!还收了!”
小禅也接着牟娑的话头跟风:“就是啊是人又不是蛇妖,应该说是收房了才对!是吧南宫哥哥?”
南宫墨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冷声道:“妹子真好耳力,小小年纪不学好。”
小禅拽着自己的马尾辫嘿嘿干笑:“还请南宫哥哥多多指教。”
南宫墨被她迎头摆一道甚为不爽,以手支颐做个晕状:“你不用指教了,你已经继承我的衣钵了,已经很有乃师的风范了。”小禅露出雪白皓齿一笑刚要说甚么,南宫墨立马不屑的剜她“关于我娘子的事一概免谈。”于是小禅悻悻不语。
一个妙音,一个沉烟,一个芝瑶,都喜欢跟在我的身边阴魂不散。
芝瑶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在集云堂的暗道里,我二叔当着炎一的面同她说过的淫糜气息的话,或许对于她勾搭炎一一事,我压根不该感到震撼,因为她的生性本就如此,可菩提的话在我听来毛骨悚然。
芝瑶的存在总是让我由衷感到毛骨悚然,让我感到法子内心深处的恐惧。
镖局盘地契那一日,她临走前娇笑着钻进我怀里的样子,让我感到是个不定时会爆发的恐惧因子,每一次想起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种真正的恐惧。
真正的恐惧不是肢体残破不全的鲜血淋漓,真正的恐惧就只是恐惧本身。
想到芝瑶便想到炎一,想到同炎一的交易还没有完成,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我还记得芝瑶曾经说过,我二叔安排她去勾引逸尘打探消息,对待守得住的逸尘她尚且如此,对待守不住的南宫墨又会如何,我的一颗小心肝瞬间回缩,肉疼的感觉爬满整条脊柱,她若敢瞧南宫墨一眼,我便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若敢碰南宫墨的一根手指头,我便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削下来,除非她安静呆着别来骚扰南宫墨,不然我就要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