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小心地凑过去说:“妈,我跟哥明年上初中的上初中,上高中的上高中,我们想换房子也是想去环境更好的地方,而且以后妈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顺任瞟了一眼张默说:“还真是小孩子,你怎么对外说这笔钱的由来?要还高利贷也不能一次都还了,万一让他们知道了你和你哥会炒股,那还了得?”
张默在心里笑了笑,顺任能想明白这一点也不算笨。崔英雄问:“那妈我们怎么办好呢?”
顺任说:“我们先去找找新房子,等新房子确定下来了,把这边小餐馆和房子卖了,这个钱也差不多够还高利贷了,对外呢,就说去投奔乡下老家的亲戚好了。”
张默问道:“那当初放贷的人怎么不把这些收走?”
顺任看着张默疑惑的眼神说:“他们是收走了,可他们都是混混哪里会经营,而且周围的人也没人会买他们卖的房子,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张默点了点头,确实是,混黑的背景,普通老百姓哪能惹得起。
崔英雄打着哈欠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咱仨一起去看房子。”三家人各自去休息不提。
顺任把文件袋藏到了柜子后面的墙缝里,她睁着眼睛躺在褥子上一夜没睡,生怕睡着了就是一场梦,女儿儿子这么懂事能干,她既心酸又骄傲。
张默想得很简单,为什么拉上崔英雄当挡箭牌呢,毕竟崔英雄要年纪大一些,一起说服顺任会容易一些,虽然崔英雄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第二日,崔家的小酒馆破天荒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周围人家都过来询问怎么了,结果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猜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过顺任给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娘留了言,告诉她说去看望一个生病的亲戚,大家才没有再过多的关注。
顺任带着两个孩子先去了附近市区里面的二手房源公司,看了四五处房子,才在平民区确定了一个带着小院子的小平房,里面三室一厅家具齐全,最重要的是离这里走上十五分钟就有一家市级的中学,还是初高中联合的中学。这样两个孩子上学的问题也都解决了。
顺任当即就拍板决定拿下来这座房子,签好合同,约好了交易日期顺任才很有心情地带着两个孩子去买新衣服。毕竟长这么大很少给孩子们买新衣服,家中条件好了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也是应该的,要是到了新学校再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像话不是。
等顺任拿到房产证的时候,她才终于从多年压抑的生活中解脱出来,毕竟再坚韧的女人也经受不住困苦生活的折磨,虽然换子风波后她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更关注一些,但那种感情更多的是亏欠。就像恩熙回家之后,她每次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任何意外,最主要的就是那时她已经失去了芯爱,她也就再经受不了继续失去另一个女儿的痛苦了。
因为有了新房子的缘故,张默和崔英雄就可以选择考新家附近的初高中。张默没什么问题,但崔英雄基础薄弱,虽然有后面张默督促着学习,但还是偏科很严重,所以张默现在每次回家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崔英雄补课。
崔英雄对于自己妹妹给自己补课感到很羞愧,但一想到大丈夫能屈能伸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于是咬着牙使劲学。最后终于擦边考进了高中。
放暑假的时候,顺任也终于把老房子和小酒馆卖了出去,在放贷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还清了高利贷。当放贷人问为何终于下定决心卖房子的时候,顺任的解释是:“树挪死人挪活。”放贷人虽然在贫民区影响很深,但是还没手眼通天到市区,所以自然也打听不到这一家人去了哪里。
张默也暗中嘱咐了顺任不要告诉邻居自家去了哪里,借口是怕让高利贷知道了自家骗了他们。顺任想得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当别人问起今后怎么办的时候,她就把之前商量好的去亲戚家想想办法的事情拉了出来。
一家三口轻装简行终于来到了自己亲手粉刷整理好的新家,顿时觉得心满意足,顺任还大方地说:“做了这么多年酒馆老板娘,也没下过一次馆子,今天咱仨也好好搓一顿去。”虽然最后三人没能去吃烤肉,但还是找了一家中餐馆吃炸酱面。
张默吃着韩国人做的炸酱面强忍着咽了下去,趁着面馆老板没注意,偷偷地跟顺任说:“没有妈做的好吃。”崔英雄一边大口吃着面条,一边附和道:“确实,妈做的最好吃了!”顺任听着这样的话,美得脸上也带出了幸福笑容。
张默暗自好笑,毕竟这一年她也没少暗中调/教顺任的手艺,要是还不能好吃一些,酒馆后面的生意也不会变好。
暑假张默继续拉着崔英雄摆地摊。张默没有放弃摆地摊这项事业,毕竟她炒股这件事一般人也都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有人想调查也很容易,所以打着勤工俭学的名义摆地摊,她在学校吃点好的也不会让人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