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绑匪拿着枪把林瑜和顾元峰从车上逼下来,打晕塞进了一辆汽车里,一溜烟跑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个破烂的砖瓦房里。林瑜扭了扭,浑身被捆了个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顾元峰也被敲晕了绑起来,就躺在她的旁边。
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塌鼻子大眼睛的绑匪是三人中的老大,他晃着锋利的匕首在林瑜面前比划,“小姑娘,老实点。别逼我动刀子。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万一破相了,可就没人给你赔。”
他粗糙的手划过林瑜的脸时,传来浓浓的汗臭味。浓烈汗臭混着房间里的霉味,快把林瑜熏晕了。她用脚碰了碰身边的顾元峰,还好,他没有受伤,应该只是晕倒了。
林瑜和顾元峥被捆的严严实实,关在砖瓦房的里间。
砖瓦房四周都是墙,一侧有一扇小小的窗户,被木条钉的死死的。房间的墙壁和房顶染上了一层灰尘,废弃的蜘蛛网挂满了墙角。地上堆满了稻草和各种杂物,隐隐传来发霉的怪味。
房间只有一个门通往堂屋,堂屋正中摆了一张桌子,脸上有刀疤的绑匪打开房门,探过头给韩老大使了个眼色。
韩老大警惕的打量着被绑着跟粽子似的两个肉票,似乎对徐老三的绑扎技术十分不满,哼哈着吩咐:“再绑一遍,做事儿这么不利索。”然后跟着老二去了堂屋。
刀疤脸老二抬起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摘下帽子擦了擦汗,低声问道:“韩老大,人绑到了,我这就去送信?”
韩老大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一副你很蠢的口气道:“急什么?还不是时候。让顾家急一会儿,急了才会给的起银钱。”
“事主那边儿给咱们的钱……”
韩老大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怕我少了你的钱啊。”
“我哪儿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最近手头紧,缺银子嘛?”刀疤脸老二嬉皮笑脸的陪笑道。
韩老大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翘着二郎腿道:“放心吧,事主这边,顾家这边,两头的钱都少不了你的。不过,我可警告你,千万别跟徐老三说。被他知道了,钱可得从你这儿扣。”
刀疤脸被韩老大瞪圆的眼睛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头:“那是那是,韩老大给我的恩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便在长凳上坐下来,懒洋洋的看了看天,一边抽出一根茅草掏着耳蜗,一边道:“我说你盯着我这点钱干嘛呢?顾家才是大头。顾家都有钱你不知道?里头这两个,咱们至少能拿这个数。”
他伸手比了个五。
“五……五千?”
“是五万!蠢货!”韩老大一边鄙视这老二的智商,一边心道,这蠢货活该少分些银子,才不枉他劳神劳力的带着他。
“五万?!”刀疤脸老二惊喜的差点叫了出来,妈呀,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别说见了,连想都不敢想。他越想越是开心,憋都憋不住了。
“没见识!瞧你那怂样!”韩老大低声吐槽了一句,冷不防闻到堂屋的奇怪的馊味,皱起眉头:“这地儿什么味儿啊,跟馊了似的。叫你打扫一下,你又偷懒了吧!”
刀疤脸老二机灵的陪了个笑脸:“大哥,我这不是……事儿多没来得及嘛!”
“行了行了,我这回不说你,再有下回……”韩老大举着一根手指头指着刀疤脸的鼻子威胁。轻哼了一句,摆摆手道:“行了,累了一上午,我找个地儿去睡了,你让徐老三盯着里头两个,一步都不准走,那可是咱们财神爷。”
说着就径直离开了。
刀疤脸目送着韩老大离开,便进了里屋,一眼就瞅见徐老三坐在稻草堆上,正对着两个肉票发呆。
刀疤脸一看徐老三那蠢样,没好气道:“你搁哪儿干嘛啊?到外头坐着。”
徐老三犹豫道:“韩老大说让我守着,一步也别离开。”
“让你守外头,谁让你守里头?窗户都被钉死了,跑不了,出来吧,咱们哥俩儿说说话。”
徐老三想了想,便跟着出去了。
两人在堂屋坐下,那徐老三开口道:“二哥,里头这两个是谁啊?大哥都没说,神神秘秘的。”
刀疤脸神秘的笑了笑:“不知道吧,江都顾家知道吗?传说上海当年第一有钱人,里头两个就是顾家的少爷和小姐。”
“顾家?哦,我知道的。”徐老三恍然大悟,随即喜道:“那咱们这一趟能挣不少吧!”
“那当然。”
徐老三也面露喜色,“里头那个男孩是顾家的小少爷,那女孩是谁啊?”
“还能是谁,顾家的小姐呗。我在顾家门口盯梢了十几天,天天看到她跟着小少爷一块儿去上学。”
徐老三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传闻,面露疑虑说:“可是不对啊,我听说顾家小姐号称沪上明珠,长得很漂亮啊。那个小姑娘又瘦又小,怎么看都不像明珠。”
“不像?我看挺像啊!”
“那沪上明珠明明是个大姑娘了。”徐老三一边解释,一边从垫桌子的脚下翻出一张旧报纸,刷拉拉一通翻,指着报纸上的照片,“你看,这个才是顾家小姐。”
刀疤脸一看照片,脸色都变了:“那……那丫头是谁啊?”
###
刀疤脸冲进里间,拔出顾元峰口里的碎布,气急败坏问:“我问你,你们俩都是谁啊?”
顾元峰惊恐的看着他,眼看就要惊声尖叫起来,林瑜怕他热闹了绑匪,立即扭动着身体表示自己要说话。
刀疤脸一看顾元峰这状态不对,疑心自己是绑错人了,便立即把碎布又塞回顾元峰的嘴里,然后拔出林瑜嘴里的布。“你说,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