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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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场有能人异士可以看透人心中之想法,定会发现在场除了知晓内情的殷涵,其他人心中皆是奔跑过了一万头草泥马,包括了在场的禁军侍卫们,他们只道自己是执行任务,哪曾想还有这些弯弯绕绕的,尤其是大周的皇帝居然亲临洛南,这……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苏景玟的脸色愈发难看,迄今为止她一直都还未理清楚那些二十一世纪的记忆究竟是从何而来,难道是自己的南柯一梦?可若只是梦,又为何那么多人都曾在那里生活过,例如许欣然,叶昀昭等等,实在不解。

若是自己去过那个时空,如此说来陆长德也极有可能跟自己一样,那么他的行为怪异倒是能说的通些,可……

苏景玟实在想的头疼,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莫名的情绪就有些烦躁,她重视长宁甚过自己,怎会忍心看她陷入危险之境却无动于衷。

“怕是头疼的旧疾又犯了吧?”长宁也只有面对苏景玟时才会卸下那一身的清冷。神情柔和地牵起那人泛着微凉的手:“你身子骨尚未痊愈,便不要骑那高头大马了,夜间风大,感染了风寒便有得你几日苦头吃吃看的,不若与阿姐一同坐马车去可好?”

像极了在哄孩子一般的口吻,苏景玟听着有些晃了神,犹记得年少时第一眼见到秀丽端庄的长宁,她还未有这般清冷的性子,那时的她去春风细雨一般柔情似水,自己总不免不自觉地被她引去了目光。

后来皇上选了一位年高资深的老臣做了太傅,并在宫中设了学堂,但凡王侯贵胄家的子嗣有偏爱学识的皆可来上学,然规定只有嫡长子或嫡女方有这入学的机会,反观虽同为苏夫人生的次子苏景玟说是嫡出却非长子也就没了这机遇。

后来不知长宁是如何得知了此事,她便将人招入宫中也如今日这般的语气与她说这话。

“每位学子皆可携一名伴读入学,景玟虽出身武将世家但阿姐知你最爱这诗词歌赋和四书五经,若你不介意放下身份便做了阿姐的伴读罢,虽说这身阶是低了些,却至少是能去学堂听课不是?”

按理苏景玟的大哥苏景恒是有机会入学的,照长宁的意思,其实她大可以做哥哥的伴读入学堂,只是不凑巧,一月前她大哥便被她父亲一封家书给拽去了边疆,说是大男儿志在四方,要好好锤炼一番,因而使得长宁为她出此下策。

“景玟?”

长宁见眼前人出了神,握着她的手腕紧了紧似是在提醒苏景玟既然身份已经曝光就莫要在人前失态了。

迷茫无神地双眼逐渐明朗,随即对着长宁发出一个沙哑地“好”字。

“众位请留步吧,在下告辞。”叶府众人将长宁和苏景玟送至门口,苏景玟在上车之前便对众人郑重地行了一礼以示他们多日来对她和长宁的照顾。

叶府上下也皆是以礼回之,氛围有些凝重。

“今日可是有心事?越发有些不像我印象中的景玟了。”长宁淡然地看着她笑问。

“阿姐……”苏景玟看到她的笑容,心中不知怎的愈发不安了。

周皇夜访洛南国一点动静都没有,洛南国举国上下竟然一处风声都未曾透露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而且根据先祖传下来的规矩,大周君主必须日日早朝,只要没到那病重到下不了的地步就必须时时刻刻为民着想,忧民之忧,乐民之乐也。

从周国到洛南国的距离即便是日日夜夜不停歇快马加鞭赶路也至少得耗费一个半月的时间,不论陆长德是以何种方式而来,有一点苏景玟是可以肯定的,君王不在宫中定是逃脱了侍卫们的视线否则按照祖制他是出不来的,此刻,大周的皇宫内怕是已经乱了套了。

陆长德如何来此的这些弯弯绕绕苏景玟也不愿再多想,这都是他自己的事,现在她只想好好保护阿姐,回到大周,别说自己可能会是死路一条,阿姐的命运也只能被陆长德拿捏在手中,这……何其悲也……

苏景玟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上长宁有些微颤地手背:“阿姐莫怕,只要有我在,他便不能对你有任何企图。”

因着她的话,长宁不自觉得松了一口气,她一直都是坚信苏景玟对她的承诺的,除了她们婚嫁之事实在无力回天以外,景玟对她的承诺从未食言过。

既然她这般肯定要护她,那自己自然也是信她的。

“好,那你可得说到做到……”

“自然!”

两人很默契地相视一笑,仿若回到了从前那般,话无需说的太过明了,她们仿佛都能心意相通的知晓对方的话中之意。

苏景玟说完了话,便将手往回收却被长宁反握住,她不解地看向她。

“再握一会儿吧,此后怕是也没机会了。”

长宁知晓自己此刻太过分贪恋于这份温度绝非好事,但是她心里太清楚若今日斗不过陆长德回到大周,自己与景玟怕是前途未卜,想要再能如此刻这般相处怕是难了。

“阿姐……”

“恩?”

长宁见苏景玟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在心里想到了什么计策又觉得不妥故而才十分犹豫。

苏景玟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太大逆不道,父亲从小便教育她为人臣者要忠于自己的君王,又忠于自己的国家,可现在自己在想什么呢?她竟然想要让长宁推翻陆长德自立为皇,这……

且不说这个时空中自古以来并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无论长宁多么受百姓的爱戴和拥护,那些朝中各怀鬼胎的臣子也定然不会同意让长宁坐上那九五之位。

自记忆恢复一来,她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来了。

陆长德身为一国之主,实力不容小觑,自己在朝中从未培养过势力,一来是自己不愿,觉得没必要引火上身;二来她是个懒散的人,不喜欢参与到那些尔虞我诈的纷争之中。如此一来,只要陆长德做点什么,她毫无还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