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云被文景那不阴不阳的语气给吓得忍不住倒了一口凉气。
“如果当时的情况下至少有三人以上在场,那必有一人是帮兰儿的。”叶少云深深地皱起了眉:“也不知那血是谁流下的。”
文景明白叶少云此刻的心情。
如果当年叶兰真的有一个救命恩人,那这个人究竟是死是活,死了的话那尸体去哪儿了?活着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
十年前发生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洛阳城人人自危,尤其是皇上出动了皇城禁卫军都没有找到凶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那时大街小巷都贴了告示,如果叶兰的救命恩人还活着,他就会是除了叶兰以外唯一一个见过凶手面貌之人,赏金丰厚到让整个洛南国的人都蠢蠢欲动,那人都没有出现过。现在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已经死了。
“兄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年你们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得到的答案这一时半会儿的怕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倒不如先解决了当下的事吧。”
不知怎么的,文景越顺着叶少云的话往十年前的案件去想,越是有点瘆得慌。让她这个不太喜欢动脑子的人去想复杂的事情还是不能够的,倒不如晚上说给阿宁听,让她给理个头绪出来。
叶少云一拍脑门,自己怎么就说着说着扯到十年前的案件上去了,现下不应该是先把萧沐辰这个烦人精给解决了吗?
“对对对,怪我怪我,每次一提及兰儿的事,我就容易陷入回忆中。”叶少云抱歉地朝文景笑了笑。
文景却是报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叶兰姑娘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提及此事触及了兄长的伤处。”
“无碍,你又不是故意的。”
跳过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两人就聊到萧沐辰身上。
一提到他,两人之间的话题倒是变得轻松了许多。
殊不知,他们在这里想解决之法,另一边萧家书房正翘着二郎腿吃葡萄的始作俑者连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草,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诅咒小爷!”萧沐辰丢掉手中的葡萄站起身来骂骂咧咧了一句。
身后的随从吓得一惊,手忙脚乱的去接那串从萧沐辰手里丢出来的葡萄。
书童言风淡定地将随从刚解下的葡萄拿过来又丢回了萧沐辰的手中:“小的劝小公子一句,别在家如此粗俗地说话,被夫人听了去,又免不了该挨棍子了。”
萧沐辰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她真的没有见过比主人架子还要大的奴才,自己是不是太宠这书童了,都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摆样子。
“小公子无需用此种眼神看小人,监督您也是夫人交代给我的任务。”言风不急不缓地盯着萧沐辰说完了话。
萧沐辰实在没忍住抽了抽嘴角,这人怎么比她妈还啰嗦。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我妈派来的卧底,你不用一再在我耳边强调。”萧沐辰烦躁地在屋子里走了两步。
“只是小人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公子指教。”
言风这么一说,萧沐辰倒是来了兴致,要知道言风不仅面相生的俊秀,书读的也好,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难得他有被问题难倒的时候,萧沐辰怎么会不开心。
“你说你说。”
“听闻那叶丞相府的二小姐左脸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虽已痊愈却容颜不再,为何您却对她穷追不舍的?”
闻言,萧沐辰忽的就想起了自己和叶兰相遇的那个晚上,这还真是意外。
她吧,不像那些文人雅士喜好吟诗作对,她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偷看小姐姐洗澡澡,嘿嘿,哪曾想会在叶府栽了跟头。
那天晚上,真的纯属是个意外。
萧沐辰像往常一样做足了出行前的准备,穿好夜行衣,在房间里研究好今夜要去偷看的小姐姐住址,然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房间。
叶兰若是没毁容,她的脸确实和叶瑾几乎是如出一辙,毫无差别,肌-肤白嫩,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滴出水来,眉眼带笑,那是天生的,即便她面无表情都能让人心中萌生出一种想要亲近之感。
当时萧沐辰正趴在屋顶只看到了叶兰的右脸,她发现这小姐姐还挺赏心悦目的,结果当整张脸转过来时,她一时间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吓得噌的一下从房顶跳了起来。
只听“哗啦啦”的一阵响动,连带着一大片的砖瓦和萧沐辰都掉进了叶兰的房中。
说时迟那时快,萧沐辰眼看着瓦片就要砸到叶兰的时候,伸手将人用力地从水中捞了出来,紧紧护在了怀中。
听到了房中的响动,立即就有人在门口敲门:“小姐,您没事吧?我们进来了。”
叶兰没有回答,萧沐辰觉得奇怪,就低下头去看,只见自己稍稍送了些手劲之后,怀中的人就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要不是她带了黑色的面纱蒙住口鼻,怕是要被她发现自己害羞的模样了,真丢人。
还来不及等萧沐辰多想,房门就被人撞开了,叶兰的身子忽的一颤,萧沐辰这才发现刚才把人捞起来的时候没给她穿衣服,现在赤果-果的总不能让那些闯进来的大老爷们平白看了去。
一伸手将帷帐扯了下来,用力将屏风一卷连上了一侧的长烛台上柱上,将众人的视线遮了一大半。
趁着那些人手忙脚乱地拔刀砍帷帐时,萧沐辰赶紧替人把衣服穿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