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的不感慨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长宁真的不再对文景有更多的关注,平常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相互之间的几句问候,简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着实令文景苦不堪言,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花见容对她的训练也是越来越严厉、紧凑,除去吃喝拉撒和赶路的时间,用那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花见容高强度的训练,使得文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接近长宁,与她多说话增进感情,尤其是练完功恨不得倒头就睡,哪有闲工夫去谈情说爱。
看着文景每天拼了命似得练功,长宁又何尝不心疼,可她每次见到一旁督促着文景的花见容时,那本想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胆小,丝毫没了当年雷厉风行,行事果断的性子。
“明天我们就要到百铜关了。”
此刻,花见容与文景并肩坐在屋顶上,一人一壶酒时不时的聊两句喝两口,谁都没有喝醉,似乎是夜晚的微风吹走了她们的醉意,使得今夜的二人比往常更要清醒几分。
文景失落地回道:“阿姐依旧不怎么理睬我。”
“看来,老天爷都已经替我们做好了决定,这剂猛药是必不可少了。”花见容喝了一口酒,望着皎洁的月光,眼神有些朦胧。
文景闻及,忽的挺直了腰杆,认真且严肃地盯着花见容问道:“这剂猛药可会伤害到阿姐?”
“若是不刺激她一下,难不成你想就这么跟她一路去洛南国?让她一辈子疏远你?”
文景沉默了,或许在外人眼中她是自私的,为了能和阿姐在一起,她不惜先去伤害她,甚至有这么一刻她也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羞耻和愤恨,可谁让她知晓阿姐对她也是有情义的,既是如此,大不了日后被她打骂一番就是。
文景闭上眼心一横,随后坚定地望着花见容的眸子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到百铜关之后先在郊外租一间小房子,然后再……”花见容将头凑到文景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两人正聊得起劲,丝毫没有察觉在下方的一处窗户缝隙间隐藏着一双忽明忽暗地眼神。
第二天,两人准备就绪后就将马车赶到了郊外的一处小房子前停下。
“今天不进关内?”长宁疑惑地看着神秘兮兮的两人。
文景嘿嘿一笑,将长宁从马车里小心翼翼地搀扶下来,然后拉着她的进了屋子,又二话不说地把她安坐在厅内最上方的椅子上。
“你这是做什么?”长宁着实被弄懵了,不知道文景真正的目的,就这么把自己推到了上座,像个傻子一样的坐着。
“阿姐,我们……我们是想……与你商量件事儿。”文景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去揉捏着十指,不敢正眼去瞧长宁,刚才下车后的那一股子的兴奋劲儿早已消失的荡然无存。
“说罢。”简单的两个字,长宁却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力不从心,她强装镇静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从鼻间呼出,尽量不让眼前的两个人瞧出端倪,以此来平定自己有些慌乱的内心以外也想为自己保存一丝尊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打心眼里觉着文景这次开口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想请阿姐以长辈的身份来为我与师父证婚。”
“你说什么!”长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力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几乎是要将它震成两半的样子。
万里晴空,却似乎响起了惊天霹雳。
长宁此刻最多不是难过,而是生气,她气文景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不明白她为他所付出的所有,她气花见容恩将仇报,她们救了她,可最后自己得到了什么?
“阿姐,我知道你会生气……我……我等你冷静下来以后再接着和你说。”说罢,文景就拉着花见容的衣袖打算往屋外走,但花见容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文景不解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随后又看向长宁,她们二人似乎是在用眼神对峙,以至长宁没有察觉到她投去的目光。
“陆姑娘这是不愿意为我们证婚?”花见容开了口。
“容姑娘以为呢?”长宁答道。
“陆姑娘不妨说说理由,也好让我明白明白你的意思。”
“容姑娘聪慧过人,还需要我的指点吗?”
听着两个人不断在那里打哑谜,文景仿佛闻到四周扬起了硝烟的气息,她现在真怕阿姐和师父会打起来。
“师父,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文景还是选择把花见容叫出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说到底,文景也是没有想到阿姐竟然会如此反对师父和自己的婚事,可究竟是因为她爱着自己呢?还是单纯觉得师徒之恋,世俗不容?
不曾想,花见容一甩衣袖,挣脱了文景的手,她一脸坏笑地看着长宁,话却是对文景说的:“不!现在就解决了此事。”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只要陆姑娘点头,我和阿景现在就可以拜堂成亲,成为夫妻。那些行面上的事我也不需要。”
长宁将眼神聚集到文景身上,刚才对峙花见容时地冷清和强势如今转到文景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与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