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波三折的婚礼(1 / 2)

很久很久以前,天宫有一位应龙天帝,他本是一个温雅秀丽的青年,可遭受了两任准天后逃婚之后,大受打击之下,竟变身霸道冷酷君王将整个九重天都压得透不过气来。在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发泄了两千年后,应龙天帝终于找回了他的天后,又变成了那个好说话的和气仙君。

然而!就在好不容易重拟婚礼之后,应龙天帝他又黑!化!了!

面对阴冷残酷的天帝陛下,璇玑宫前的守卫们瑟瑟发抖,顶着巨大的压力,侍卫长振臂一呼:

“兄弟们!虞渊的日子苦不苦?”

“两千年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魔界调回来。可是!不要太高兴了!”

“因为我们随手都有可能被调!回!去!”

嗷!守卫们狼嚎一片,跪求憋说了!天帝陛下太狠了,只因上次婚礼守卫不利,让玄乙仙上给逃了婚。他们统统被陛下借给魔界捉魂,还是不带津贴补助的那种!

由于没有贴补,魔界整日拿着他们不当人使!太惨了,每日昏天黑地的干活,吃的也寒涔,顿顿手里拿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好不容易借着陛下再次大婚给调了回来,脑袋掉了也绝不回头!

众侍卫燃起熊熊壮志,誓死守卫璇玑宫,绝不让准天后再有机会跑掉!

在振奋的呼喊中,一只白色的小泥鳅悄悄攀上璇玑宫的房檐,探头往门缝里看去。

室内囚禁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她被关在璇玑宫内,勒令不许出宫门一步。

她焦急的在室内踱来踱去,秀丽的眉心蹙起,很是不耐。几番望向紧闭的门窗,女子似再忍受不住,几步上前,对着大门拍打起来。

“放我出去,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这般独断专横的将我掳来,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快放我出去!”

无论怎么拍打,门口的守卫始终不声不响的装聋子,女子气急,一道灵气打过去,蓝色结界波光一闪,瞬间将灵气吞没,消弭于无形。

“老玩囚禁这一套,有意思吗?”女子恨恨的又踢了大门一脚,悻悻回过头来,与榻上女子抱怨道,“是罢,邝露?”

邝露坐在榻上,围观了锦觅发飙全过程,简直无言以对。您戏能不要这么多吗,陛下真正想囚的并不是你呀,人家新娘正主都还没发话呢。

但她素来周到,自不会轻易得罪人,遂安抚道:“仙上放心,待到大婚过后,陛下自会将仙上奉为上宾的。”

锦觅跺跺脚,“我知小鱼仙倌想让我充作公主娘家人,可我又不是不愿,何必关着我呢?”

邝露腹诽,那还不是给整怕了,生怕婚礼再出半点纰漏。第三次婚礼了,陛下简直都草木皆兵了。别说锦觅,连她都给一起掳来关里边了。

锦觅哀怨望着窗外,幽幽叹了口气:“我想凤凰了,好想出去啊。”

邝露赶紧接口:“那你不必想了,他此刻也被关在七政殿呢,出去你也见不着。”

锦觅:“。。。。。。”

天帝陛下这次真是。。丧心病狂了。。

看来不是这间。小泥鳅呼口气,扑哧扑哧的又爬到另一个房间。

内室的窗前,正坐着一位清艳佳人。伊人手托香腮,对镜自怜,时不时的便要幽幽的叹口气。那长吁短叹,愁眉不展的美人儿正是他亲爱的娘亲大人。

小泥鳅玄清眼巴巴的瞅着几天未见的娘亲,心里一阵愤懑。明明是他的娘亲,那只讨厌的应龙却硬是不让他亲近,还把娘亲给关了起来。想来娘亲也定是不想嫁给他,所以才这般唉声叹气的。

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娘亲给救出去!玄清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璇玑宫,心中一片豪情壮志!

玄乙支颔独坐镜前,望着木施上的大婚礼服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上次大婚光惦记着与少夷拼命去了,都没来得及对婚服瞧上一眼。

这次刚开口说对婚礼有点意见,润玉便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把她给锁起来了。随后还将邝露和锦觅投放了进来,自个儿却抵死不露面,生怕她会借机悔婚似的。

天知道,她只是想吐槽一下远古大婚的礼服而已呀!

谁家婚礼穿银色婚服拜堂呀,这什么奇葩审美?她要晚霞染在婆娑牡丹上的那抹霞光红啊!她完美无瑕,一生只得一次的婚礼呀!

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值守的守卫顿时如芒刺在背。不是吧,这姑奶奶该不会又想逃婚吧?救命啊!他们不想再回魔界了啊!

还有那尾了不得的小白龙,偷偷窥视了那么久,离开后又直奔藏剑阁带走了纯钧。一个个的,全不安分,直让他心里怵的慌。该不会,又要在婚礼上搞事情吧!

侍卫长在得罪未来的储君和得罪现任天帝间挣扎犹豫许久。末了想想,还是黑化的陛下比较可怕。于是只能苦着脸急匆匆的朝七政殿走去。

七政殿内,润玉负手立于窗前,静静听着侍卫长汇报,末了蹙眉道:“本座就知道那把剑不安分。”

侍卫长眨眨眼,陛下是没听清他说的话吗?闹事的不是玄清神上么?

仿佛读懂了侍卫长的眼神,润玉一拂袖,薄怒道:“扶苍的佩剑果然不是善茬,竟挑唆我儿来对付我,简直其心可诛!”

侍卫长:“。。。。。。”

陛下,您这般偏袒自己儿子真的好吗?

侍卫长腹诽着等陛下发完脾气,又义正言辞的附和道:“就是这柄剑在闹事,属下这就去熔了它!”

润玉抬手制止,玄乙的佩剑动不得,只能另想他法。挥手示意侍卫长退下,润玉渐渐陷入沉思。

皎皎月色,朗朗清风,静谧的夜色里,一道清瘦的白影徐徐走在浅湾之上。他衣着单薄,简单的一身素白单衣披散着,腰挎一把金赤色宝剑,廖廖走在道旁,扑朔的水花自岸边溅起,打在脚下,掩得本不清晰得影子影影绰绰,仿若鬼魅。

遮遮掩掩的避着人疾走,很快便隐到了高耸的门柱之下。柱下阴影中转出一个蓝色紧装的青年,看白衣人到来,忙躬身施礼,“陛下,这里便是烟波海的龙门了。”

白衣人润玉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龙门,点点头示意满意,随即又回眸望向对方。

朝晖素来乖觉,知陛下定有私事要办,便躬身告退。只是行的远了,悄悄瞥过那道人影,心里不觉腹诽。

三日后便是陛下为玄乙公主补办的婚礼大典了,此时此刻,陛下不在天界处理婚礼事宜,反避着人,千里迢迢跑来他烟波海,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般古怪,这场婚礼该不会。。又办不成罢?

朝晖不知,深更半夜悄悄来到此处的天帝陛下,正是为了婚礼不生波折才来到此处,力求将不安分因素全数扼杀在摇篮中。

润玉解下赤霄,高举长剑飞跃龙门,漫天灵气源源不断的汇入赤霄之内,待灵气达到临界点,润玉一个纵跃轻轻落到门前。聚起灵气打入赤霄一探,润玉脸色瞬间变了,喃喃道,“这气息,莫非竟是个仙君?”

手渐渐攥紧,润玉身上不知不觉透出一股寒气。赤霄似感应到主人的心情,不自觉的抖了抖,莫名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润玉蹙眉深思,远古时的宝剑究竟差了些,比不得上古天地造化的天之宝剑。他特意将赤霄带过龙门,也只是开了他的灵智,不足以让他真正化灵。而此时的天界,也再找不出能比得过赤霄的绝世宝剑了。不过没能完全化灵也有不完全的好,更方便遮掩他的气息。

想到此,润玉寒涔涔的看向赤霄,“给你三天时间,用什么方法都行,总之帮我搞定纯钧那把破剑,若是让他坏了我的婚礼。。”

在赤霄战战兢兢的等候中,润玉淡淡的吐出最后几个字,“我就把你送到魔界镇压虞渊。”

赤霄身子更是抖成筛糠,虞渊已经没有妖族了,再送往魔界,岂不是白白给陨魔杵调戏?一同镇守虞渊的时候它就对他虎视眈眈了。陨魔杵由历代魔君持有,早早就生了灵智。可赤霄却并非天帝标配,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只是隐隐化灵,若被新任天帝放弃再送往魔界,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阿!

在贞洁和尊严之间犹豫徘徊许久,赤霄终于打定主意,定要誓死勾搭纯钧!为了贞洁着想,扮仙子就扮仙子罢,二愣子纯钧可比臭流氓陨魔杵要好对付多了!

解决掉心腹大患,润玉仰首眺望天际。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吧?他的婚礼,绝不能再出一丝意外。

玄乙被囚禁在璇玑宫,锦觅、邝露也一并锁了起来。旭凤被关在七政殿,没他口令绝对出不来。月下仙人被监视着打理婚礼事项,鲤儿从旁协助。彦佑被他扔出了天界,号令婚礼前各天门也都不准放行。

润玉灵光一闪,想到了花界通往洛湘府的那条通道。封了封了!任何阻碍他婚礼的不利因素都要铲除在摇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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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迎来万众瞩目的天帝婚礼,天宫所有人都在矜矜业业的处理大婚事项。玄清瞅着众人忙碌的空挡,疏忽变成小泥鳅,悄悄摸到藏剑阁里,轻声喊道:“纯钧,纯钧,快来啦,砸场子啦!”

刺啦一声,纯钧破窗而出,仰天大笑:“哈哈哈,扶苍放心,大爷我帮你把媳妇儿抢回来!走,搞事情去!”

玄清刚想操起纯钧就走,忽听到窗内传来嘤嘤嘤的哭声。

纯钧本骚包的扭来扭去,一听到这声音,整柄剑顿时僵住了。玄清下意识的想捞了纯钧就跑,可一捞,却没捞着,纯钧化成一道苍蓝色的残影没入室内。

玄清趴在窗上往里一瞅,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糙剑纯钧此刻趴在一柄赤金色的剑下,嗡嗡的哀求道:“霄霄,我这会儿真的有重要的事,不是想离开你,真的,一会儿就好!”

真让你走了还得了?赤霄捏着嗓子,哭的更起劲了:“好的时候叫人家小霄霄,没用了拍拍屁股就走。你走,你走!走了就别回来了!嘤嘤嘤。。”

直哭得纯钧心都要化了,连连应道:“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了还不行吗?”

玄清看的目瞪口呆,这特么是纯钧?是扶苍老大,它老二,狂得连天都敢捅破的纯钧?!!

玄清用力吞了口口水,敲敲窗沿催道:“纯钧,婚礼就要开始了。再磨蹭我娘就真的嫁给我爹了!”

赤霄哭的惊天动地,拍得兵器架啪啪响:“你果然是骗我的,你就是要抛弃我!”

纯钧急得不行,对着玄清一眼横过去:“你娘嫁给你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扶苍,不是兄弟我不帮你,帮你抢了媳妇儿,我的媳妇儿就要没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只能自个儿单着了!

小泥鳅楞楞望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纯钧,直憋出一汪眼泪,最后捂着脸跑了,边跑边控诉道:“纯钧,我看错你了,你这柄忘恩负义的剑!”

纯钧围着赤霄团团转,左哄不好,右哄不好,就差没跪地求饶了。

望着玄清远走的方向,赤霄轻吁一口气,他的贞洁总算是保住了。然而他回头看了眼伏低做小甚至学狗狗叫哄他开心的纯钧,顿时冷汗又出来了。

清白是无碍了,可命怕是很快要保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玄清愤愤不平,直腹诽见色忘利的纯钧。然而舅舅教过,条条古道通天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深以为然,早已备下了第二条路。

悄无声息溜到洛湘府里,玄清打开内室中的通道一看,果不其然被封住了。然而这些却难不倒玄清,别人破不开父亲的结界,可他的灵气却与他一脉相承。

轻而易举打开了结界,通道里钻出一条小青蛇来。玄清得意洋洋,他早就打听清楚了父亲有哪些仇敌。其中与他最不对付的,便是这条蛇。

小青蛇彦佑化成人型,拍拍袖子上的灰,对着玄清道:“小家伙,你在你爹爹和娘亲的婚礼上搞事情,这样好吗?”

玄清鼻子一哼,悻悻道:“娘亲的鳞片多漂亮,爹爹一条白龙哪里配的上她?我这有更好的人选,只有他才能与我娘亲比肩!”

彦佑一撸袖子,振奋道:“既如此,我就放开手脚干咯!润玉这厮居然大婚前夕将我赶出天界,我还就偏要闹事了!”

话音刚过,通道里散出一股黄烟,玄清被呛得咳嗽连连,再一睁眼,彦佑便不见了。

只见下边传来痛苦的嘶嚎:“我去,太狠了,我还啥都没干,你们居然拿雄黄喷我!”

见小青蛇奄奄一息,鲤伴从阴影里走出来,一根树枝一挑,将小蛇挑入袖中。干脆利落的一套行完,鲤伴才歉疚道:“抱歉了,彦佑哥哥。上次带你上天宫,结果却搅了润玉哥哥的婚礼,让我内疚了好久。这次润玉哥哥托我看住你,可再不能任你胡来了。”

一声叹完,鲤伴再回过头,玄清连影子都瞧不见了。他苦恼的摸摸头,他这到底算是完成还是没完成嘱托呢?

玄清撒丫子狂奔,妈呀,这世界都太凶残了,欺负他孤军作战么?哼,他钟山烛阴氏小龙君绝不屈服!

耳畔传来侍从的回报,润玉额上青筋直起。防天防地,防不住那小祖宗作死的劲!人家是上阵父子兵,他的儿子倒好,搞事情就属他最用力!一定是扶苍这厮趁着他不在,偷偷把他儿子给教坏了,润玉一边甩锅一边恨得牙痒痒。

他一抹额上的汗,下定决心,加快婚礼进程,以免夜长梦多。

玄乙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开门,话刚到嘴边,便被风风火火的喜娘们按下,三五好便拾掇好,直接给送到润玉手里了,中途硬是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她被润玉搀扶着走在白玉阶梯上,时不时的望向一边欲言又止,润玉恍若未闻,继续淡定的匀速迈着步子。

玄乙忍了又忍,终是容忍不了,开口道:“你不觉得你这头饰。。”

“我觉得挺好。”润玉飞快的接过玄乙的话,又无视的加快步伐。

“可你不觉得一个神君带头纱有点。。我们是不是该换一个。。”玄乙深吸一口气,试图换个措辞。

然而润玉不仅没搭理她,反而拉着她越走越快,冷冷的眼色横过来:“你不用找各种借口,好好将婚礼仪式走完,你要什么我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