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敌(1 / 2)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处处充满黑暗的势力。但轩辕王子是光明的化身,他不会惧怕任何敌人!

——《惹爱上身:轩辕王子的樱花物语

……

……

赵公明和孔宣出了花果山,正好看见出了三仙岛,来找他们的小翠。

小翠兴奋地叫道:“土豪,轩王子!”

赵公明被打扰了二人世界,有点不太高兴。

三人上了马车,各自回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赵公明便往孔宣的房间而去。

但进屋后,却见孔宣已经盖着被子,合上眼睡了。

赵公明蹑手蹑脚地往床边走去,孔宣依旧沉睡,没有醒来。

赵公明心里高兴,以孔宣的警惕性,竟然没发现自己走近,看来是对自己熟悉了。

赵公明站在孔宣身边,盯着他脸瞧个不停。直到站的腿快麻了,才转身出去。

赵公明去了浴房泡澡,一边泡,一边看着今天的报纸。

只剩小翠一个人,她坐在车厢外的一匹金马上,拿着金马鞭驾车。

她想起孔宣出了佛界,就一直往东。于是,她挥鞭抽了一下金马,叫道:“往东!”

马车转了个方向,向东海而去。

……

海面上,群鱼跃动。

越往东走,跃起来的鱼便越大。

甚至,有数百米长的巨兽,蹭地一下,从海底跃出水面,在空中飞出数十里后,才重重地又砸回大海。

马车就在离海面不高的地方。

马车驶向哪儿,哪儿的鱼兽就赶紧钻回深海。它们潜入海底数万米的地方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动弹一下。它们都感受到了马车上可怖的气息。

马车上的人并不知道,远方的海域上,突然出现了三个身影。

他们望着朝这边驶来的马车。

“车上,是孔雀。”其中一个驼背老者说,“还有一个人,也很强。”

一个青年盘膝坐在海面上,沉默不语,始终低头闭目。

“一起杀了。”一个拎着刀的大汉咧开了嘴,狂笑着说。

驼背老者有些犹豫。

大汉将刀往海中虚劈,刹那间,海面竟被分成两半。他收起刀,看着逐渐合拢的海水,狠狠地说:“召唤父亲,布下大阵,他们绝对逃不了。”

一直坐着的青年终于睁开眼睛,他缓缓开口:“何必呢?”

拎刀大汉目中闪过一道狠光:“老五,你忘了那些血海深仇?”

“什么仇不仇的,这么多年,你还没看透吗?”青年叹了口气。

拎刀大汉没有作声。

“杀我们的,不是他们,杀他们的,也不是我们。容不下我们的——”青年伸出食指,微微朝上一指,“是它。”

拎刀大汉呆了片刻,半晌后,他笑了起来:“天道不容我们,那是天道的事,但这孔雀,今天我杀定了!”

青年还要再说,拎刀大汉却说:“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说完,他也不再理其他二人,刀一划,破开水面,就沉入了海底。

海深万丈,最深处,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生物,只布满一堆堆骸骨。

大汉划破自己的手掌,对着骸骨洒出鲜血。

过了许久,骸骨中传出一股晦涩的气息。

大汉放下刀,跪了下来,恭敬地朝着骸骨道:“父亲。”

海面上的驼背老人说:“二哥已经开启了阵法,召唤父亲。”

青年抬头,望天。他的脸上,生起了一点淡淡的悲凉之意。

……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

千万道霹雳破云而出,此起彼伏,在海面上闪耀成从天而降的高大光柱,映的幽蓝的海域一片惨白。

空中,没有任何飞鸟,只有盘旋乱飞的罡风,风过之处,卷起百丈高的巨浪。无数巨大的鱼兽被卷入空中,又重重地跌下,被接下来的浪涛,拍的不知所踪。

浪中暗藏着数百丈的涌流,这片海域,一片暴/乱之气。

这已经是东海的最深处了。

最可怕的,是这里混乱的灵气。这儿已经靠近了洪荒的边界,不远处,便是东瀛世界,所以这儿的灵气极不稳定,等寻的神仙,根本不敢擅入,只有大罗金仙以上的强者,才敢踏足此地。

马车却稳稳当当地前行。不管是风,是雷,是浪,是兽,都不能够进入它十丈以内。

然而,在马车的前方,却有一片诡异的海面。

那里安静得如同平地上无风的水潭,水面上不起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明眼人都知道,那儿,有一个法阵。

马车却恍如未觉,闯入了这个法阵。

马车缓缓行到了法阵中央。

霎那间,法阵布成。一道水墙升起,将这片平静的海域整个地围了起来。

天上地下,一片布满杀气的幽蓝。

……

孔宣就算睡着了,也依然保持灵敏的感官。毕竟,他是一只鸟,而且是只法力极高的鸟,动物的本能非常敏锐。

所以,第一时间,孔宣就发现了前方有什么不对。但他并没睁眼,甚至连思绪都懒洋洋的。

不是孔宣托大,而是他认为,不可能有人想对付他。

整个洪荒大陆,除了几位圣人,单打独斗,他不惧任何人。圣人闭关不出,只有到了天地大劫时,才可能出来,就算出来了,也不可能大费周章地摆阵法对付孔宣。

也就几个准圣联手,能对他构成威胁。但三界中,准圣就那么二十余个,三清门下的赵公明等人,佛教的几位,玉帝王母,还有零星几个散仙。

排除三清门下和佛教的几个,其他剩下的,孔宣和他们也没什么大仇怨。孔宣可不认为,这些人会有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想没事找事地来对付自己。

更何况,现在身边还有个赵公明。如果说有人敢对付他们两个,那孔宣还真的挺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不自量力。

所以,感觉到前方有人布阵,孔宣也没当回事。他只当是有不开眼,不知道自己实力的小辈。

于是,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放任马车闯入了大阵。

大阵开始运转。

孔宣慢悠悠地走下床,走去浴室门口,抬起脚来,一脚踹开门。

赵公明正躺在浴盆中打盹,脑袋垂在盆边,手中还握着一张报纸。听见声音,他忙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风从敞开的浴室门中灌了进来,赵公明感觉下/身一凉,马上用手中的报纸捂住要/害。

他迷糊间睁开眼,见到是孔宣,又很不要脸地,把挡在下面的报纸拿开,像捏着块手绢似的,朝孔宣招了几下:“宣宣,要来共浴吗?”

孔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移了一下,然后别开脸,冷冷地道:“护驾。”

“来嘛!”赵公明伸手朝孔宣一抓,笑道,“来都来了,不洗一下再走吗?我可以帮你洗的。”

孔宣挣了一下,脸却有点红了。

赵公明把孔宣抓过来,湿漉漉的身躯就朝他靠近:“你脸红什么呀?都是男人,一起洗澡很正常。”

孔宣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了对方炽热而健壮的身躯。他重重地一甩手,把赵公明四脚朝天地掀翻在澡盆中,然后迅速逃出浴房。

盆里的水洒了一地,赵公明一边笑,一边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赵公明也感觉到了外边的阵法在运转,但他也不在意。他同样不认为,有人能威胁到自己和孔宣。

赵公明吹个口哨,澡盆一转,变成了小小的聚宝盆,飞回他手中。

……

孔宣坐在椅上,摇着扇子。他望着走出来的赵公明,脸色一片冰冷。

赵公明笑盈盈地走去他身前。

孔宣的脸无端地就红了一下,他忙咳了一声:“有人要行刺本王子。”

赵公明才不在意,他笑道:“相公,扇扇子,是心燥天热吗?”

孔宣二话不说,一扇子朝他抽去。

赵公明将手中的聚宝盆一翻,迎了上来。

眼见扇子要打到聚宝盆,孔宣猛地又收回手,骂道:“别用你那破烂澡盆来碰本殿下的宝贝。”

“碰你的宝贝啊?”赵公明一笑,然后突然伸手,将小盆朝孔宣下/身碰去。

孔宣只以为他要碰自己扇子,哪料到居然是朝着这种地方,没防备下,下/身就被盆沿轻轻触了一下。

霎那间,他的脸涨成一片血红,血色的长发乱飞,整个马车中,空气都凝固了下来。

赵公明心一惊,玩笑开大了。

“你,你,你居然,你居然敢碰本殿下的……”孔宣支吾半天,说不出口。他扇子上神光一闪,就准备冲过去和赵公明拼命。

恰在此时,外面的阵法布成。

一道晦涩的,沧桑的,而又无比强大的气息,从阵法中蔓延出来。

瞬间,赵公明的笑容凝固了。准备拼命的孔宣也僵在原地。

赵公明冷起脸来,身上一股磅礴的气息涌出,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和孔宣嬉皮笑脸的人,而是傲立于天地间的,沾满鲜血的强者。

他朗声说道:“截教门下赵公明,佛教门下孔雀大明王菩萨在此。敢问布阵的,是哪位高人?”

孔宣瞪着赵公明,不停地深吸气,试图压下心中的怒火。

赵公明压低了声音,朝他说:“先别激动,解决了外面的人,到时候我给你打,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孔宣也知道现在大敌当前,不是和赵公明打架的时候。他只得咽了那口气,放下手中的扇子。

“截,截教?赵公,明?佛,教?没,没听说,说过。”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念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一口气。听上去又老又虚,就像是一个深受重伤,命不久矣的百岁老人。让人怀疑下一秒钟,他就要接不上气。

赵公明惊了。自己这么出名,怎么可能有人没听说过!

“现,在,洪荒,是巫族,做主吗?”外面的声音又问。

赵公明:“…………”

啥?巫族?

现在都大唐多少年了,人族早就经历过什么大夏,大商,十几个朝代了,哪还有什么巫族?

“醒醒。”赵公明忍不住叫道,“巫族早亡了,现在是人族当家做主。”

“人族?没,没听,说过。”外面的声音叹了口气,声音中是数不尽的沧桑。

“这是装神弄鬼的骗子吧,或者被马车撞傻了。”赵公明嘟囔一句,朝孔宣一望。却见对方的神色中,是从所未有的凝重。

孔宣捏紧了手中的扇子。这个声音,他听过,在他很小的时候,在那场凤族灭族之战的时候。

孔宣眼中涌现出一股杀气。他跨了一步,缓缓问道:“你还活着?”

外面的声音轻笑了一声。

孔宣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既然对方都来了,那肯定还活着,这何必再问呢?

赵公明问:“你知道是谁啊?”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用参与。”孔宣说完,当先走出马车。

赵公明笑了一笑,也往马车外走去。看见车厢角落里一只瑟缩发抖的小翠鸟时,他手一挥,数百张银票飞出,层层叠叠地护住她。

马车外的海面上,站着三个人。一个驼背老者,一个拎刀大汉,一个文静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