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去三天,当天蒋沅沅又一次进宫了,自从蒋沅沅嫁入六皇子府后,想象中的强强联盟没有出现,反倒是六皇子府手中的权势一日不如一日。
虽说老皇帝对蒋沅沅依旧时常赏赐,可京城风向变了,当权的是太子,蒋沅沅又已是人妇,凭借敖春这皇孙之妻的身份很多高规格的大宴会她都没什么资格参加了,就是有时候厚着脸皮跟着六皇子妃去参加,那与皇帝、德妃娘娘一同入席受到的关注能是一样的吗?坐的席位都不同,身边坐的全是些往日蒋沅沅不屑一顾的人。
蒋沅沅越发只爱借口入宫陪伴德妃娘娘,可是随着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及至卧床,又时不时的昏睡,蒋沅沅连给老皇帝端汤喂药的资格都没有,后宫之中可是有一大串排着队的宫妃等着表现呢。那日蒋沅沅进宫,苦求德妃,“娘娘,要是圣上有些精神了,您一定要向他提起沅沅啊,您和他说沅沅好想他了。”
德妃那有不应的,蒋沅沅得宠与她也有利,毕竟敖春是德妃的嫡亲孙儿,只是好容易看到皇帝兴头好,德妃一面为老皇帝打扇子一面说:“皇上,沅沅那孩子可是想见您的不行,都有月余没能来给您请安了,每旬来您都有事,今个刚好沅沅在我宫里,不若宣她来给您请个安,全了这孩子一片孝心吧。”
只要蒋沅沅还有那张与蒋继后一样的脸,老皇帝怎样也不会不肯见蒋沅沅的,自然是点头应了,只是这边宫人去德妃宫中宣蒋沅沅,那边就有贤妃娘娘领着一众小皇孙前来请安,贤妃娘娘笑意盈盈的道:“昨日臣妾为皇上守夜,瞧着皇上睡得安稳就知道太医们这次开的方子好,果不然今个皇上精神奕奕,这些个小家伙们可想他们的皇爷爷了,今个都来给皇上请安来了。”
老人家那有不爱孙儿的,更何况贤妃带来的这些个皇孙个个八九岁,穿的一水的红色的锦缎衣裳,带着同制式的纯金的平安锁,衬得是喜庆非常,一同请了安后,贤妃开口道:“这些个小家伙,穿着一色衣,带着一样饰,皇上可能认出谁是谁啊?”
这个认孙儿的把戏老皇帝做了多次了,这是太医说要让皇帝做些个要动脑筋但又不能太费心力的事时,贤妃娘娘想出来的,老皇帝一个一个的从左至右的指认过去,“这个是老三家的九儿子,敖链。”“这个是老八家的小十三敖悠。”“这两个是老九家的小五儿和小八敖浦与敖业。”老皇帝认一个皇孙被认出来的皇孙就走到边上站着,这一路指到了第三排,老皇帝卡住了,“这个是......?这个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那被老皇指着说不认识的也没伤心,只见她噗呲一笑,不再做男子礼反倒道了个万服,“皇爷爷,我是您孙女敖心啊。”
老皇帝细细一端详还真是,再数了数皇孙人数,还真比往常多了十来个,贤妃见老皇帝察觉出来了解释道:“皇上您的这些个孙女儿也要来与您游戏,今个特意与皇孙们做一样打扮,也要来考考皇上您。”
贤妃娘娘话音一落,皇孙女们一个个上前来行礼,贤妃娘娘就在边上与老皇帝介绍,“这个是老七家的六姑娘,叫敖心。”“这个是老九家的......。”
这老皇帝记了半天才将这些个孙女们记住了,好容易全认完了老皇帝也累了,还没散场就靠椅子上睡了,蒋沅沅在殿外等了半日只得了一句圣上已睡了夫人请回。
蒋沅沅强忍着脾气回了德妃宫中,是看哪里哪里不顺眼,宫人为蒋沅沅端来糕点,偏生蒋沅沅气呼呼的吃噎着了,小宫女前来给蒋沅沅顺气,蒋沅沅一时火大打了小宫女一耳光。“滚。”
应着蒋沅沅的一声震天响的滚,宫女们全都手脚麻利的滚了出去,蒋沅沅顺了半天气还是心情郁闷,只是还不到要出宫的时辰,蒋沅沅还想等等,说不定皇上又醒了呢,只要能见着皇帝,凭着这张脸怎么也能得些好处。
在房里坐不住躺不下的蒋沅沅又自个溜达出来了,对德妃宫中蒋沅沅比自己家还熟悉,宫人全被她喝退了,她也懒得唤人,自己随意的走着。
谁曾想,走到一个转角处还听着了一小太监说什么那蒋沅沅算什么人物,居然在宫里打人,蒋沅沅怒从心起,当下就转到那嚼舌头的小太监身前,居然还看到了刚刚被打的小宫女,蒋沅沅可没觉得理亏,她冷哼一声,“我算什么人物,现在我让你跪下不让你起来你敢走吗?”
小宫女与小太监吓得不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蒋沅沅半点不为所动,蒋沅沅还招来宫人,搬了桌椅坐着,边上有人打着扇子,她一口一口的喝着冰镇的酸梅汤,只觉心情舒畅。
只可惜到了宫门要关之时老皇帝也不曾召见蒋沅沅,自从太子妃掌管后宫以来,蒋沅沅就不得在宫中留宿了,没奈何蒋沅沅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宫,当然临走前蒋沅沅是交待了得将那宫女与太监放到做苦力的地方去,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哪里配服侍贵人。
世上之事无巧不成书,德妃宫中掌事大太监将这多嘴的小太监送到了做粗活的掖庭,刚巧宫中为人抬轿的太监中有了空缺,多嘴的小太监就被选来为命妇们抬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