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学堂千头万绪月娘又有身孕,连陆暖暖都暂时托付给了姐姐李玉娘,陆仁居然不帮着做点事?这事还是他起的头,这是为何?说来说去就是陆仁太忙了。
陆仁在做什么?在参加宴会,一个接一个的宴会,没有停歇,那怕大多时候这场宴会中的人上场宴会也见过。虽然是堂堂正四品官员,在地方可以算是一方大员,但在这京城,就是个小虾米,偏偏这个小虾米如今看来是太子直系,太子、太子妃频频关注,大有太子上位后要重用之意,在如今宫中频传圣体有恙,太孙又有融合苗汉之大功的情况下,大家总得在新老板面前卖个好。
诶,只是十余年前太子那顺者昌逆着死亡的态度也太不礼贤下士了,文臣们被伤透了心,偏偏圣上又精神奕奕的出现在朝堂之上,六皇子又深受看重,又仁厚又谦逊,唉,只是怎么突然间这风向又变了,这几经变换之下,文臣一系与太子一系就颇有些不尴不尬。
只是谢相老已,圣上有恙是否还如多年前一样谢相不清楚,但今年有一日早晨醒来,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要不是下人警醒,立马发现了,叫了太医,谢相说不得就这么去了。为子孙计,总不能与新君交恶。
谢相自持身份,但底下人那里不会看风向?见谢相都让其孙谢迁开始与陆仁相交,也是个个巧立名目,一个个的非请陆仁不可。
都是与自已顶头上司平权之人,还日常工作有交集,怎么能不给面子?参加了一家,其他人办的宴会你能不一一参加?
华朝文风向来浓郁,有宴无诗是不可能的,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本就不好评比,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下场做诗,做为已婚人士,默认不用写诗做词的,大家只要谈谈天气聊聊感情专注交际就好,只有未婚的才子们才要绞尽脑汁做诗扬名,他们一来展现风采与各位朝廷大佬看,二来流露才华与未来岳父知。
每每在才子们苦思佳作之时,陆仁就与二三友人或同僚在花园中品茶赏景、谈天论地,惬意的不行啊,尤其是想着大厅里还有不少人在抓耳挠腮的写诗时,这茶最是能品出回甘。
在上一次户部尚书家的宴会,大家估摸着时辰觉得那些才子们写得差不多了,都往那大厅里回,做诗陆仁不怎么爱,但为诗作投票选出最佳这事他倒积极,想要证明自己审美有没有脱离大众从投票最能看出不是。陆仁、谢迁、许远三人一同前往大厅之时,远远的看着户部侍郞花耀,花侍郞让友人先走,他停在半路等着陆仁一行,见陆仁走近,就道:“陆大人新来京城,听闻府中无甚花草,明日花某设个小宴,不知陆大人可愿去花家挑上一株,装点一翻家中。”
赏花宴嘛,又不用写诗做词,陆仁近来也算是参加过不少了。又是相识之人,陆仁最近在跟进一件与户部有关的折子与花大人打了很多次交道,知道这花耀是是史书上那个将海外运回来的高产粮种培育得适应本土的花荣,花侯爵的后世子孙,那史书上记载着,花荣是花匠出身,想来是花家不望其本,这种花手艺代代相传,所以喜欢送人花株,人家一片好意,陆仁哪里好拒绝,点头应道:“那多谢花侍郞了。”
“不客气,不客气,明日请陆大人前来,花某扫塌迎之。”花侍郞欢喜不已的去追赶他之前的同伴去了。
见陆仁没有推拒的应了,谢迁一脸今天才认识你的表情。许远倒是攀着陆仁肩与谢迁挤眉弄眼的道:“谢兄,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谢迁见也快到大厅了,不想争辩,转换表情与陆仁道:“也快到了,我们进去吧。”
陆仁这个不会查颜观色的家伙没注意谢迁神色变换,乐淘淘的投出了自己的一票评选了本场诗作第一之后就各自散了场。
次日到了花侍郞府上,居然只见花侍郞与他的一个儿子做陪客,陆仁还只在心中感叹这真是小宴啊,要知道陆仁前些时日参加得明说是小宴实际人数可是最少也有二三十人,那谢相家的小宴可是达到了百来人,才子佳人济济一堂好不热闹。但来都来了还能因为人少说不参加,人家明说的是小宴啊。
当然这种说是小宴还不如说是私宴,只有关系很亲密的人家才会这般待客,虽然陆仁与花侍郞只能说是有点同僚之义,谈不上至交,但只要不说太过机密之事也没什么要紧,大不了就打点哈哈,装点糊涂,练点太极功,做为在最近如雨一般密集的宴会中突击训练过的陆仁表示他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