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青看到摩昂在典礼台最前排的时候,心绪如同风暴中的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不断起伏,但典礼庄严肃穆段青青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摩昂,并未出声。
等到典礼结束,段青青被带到府衙衙邸一处凉亭,段青青心事重重的坐着,两只手的手指不断的搅动,丫环给段青青倒了茶,段青青却是没喝过一口。
摩昂来到凉亭,见到双眼出神望着茶杯的段青青,好笑的道:“这茶杯这么好看嘛,你不看我倒看它?”
段青青被摩昂的声音惊回神,麻得得跪下行礼,“见过太孙殿下。”
段青青跪得太快了,摩昂就是想扶都来不及,见段青青冒冒失失的还磕了个响头,那一声嗑在摩昂耳中,也嗑在摩昂心上,那里还想着举止从容,以显潇洒风度,连忙蹲了下来,一手扶着段青青,一手覆上段青青的额头,“没嗑疼吧。”
段青青避让开来,“太孙殿下,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童言无忌,多有冒犯,望太孙殿下恕罪。”
想象中情意绵绵,含羞带怯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段青青诚惶诚恐的看着摩昂,身体带有些微微发抖。
摩昂露出自己最温柔的笑,“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会因为朋友的一点点出格就怪罪呢。”
并没有被安慰到,段青青只听到了出格两个字,小姑娘双眼蓄泪,摩昂的笑根本看不清。
摩昂掏出帕子,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擦干净了那些眼泪,扶段青青坐起,“我们想处好几日,我是那小心肠的人吗?嗯?”摩昂特意放缓慢语速以确保段青青能听清楚。
不提凉亭里是如何安慰,书房内汪巡抚正与参与了抓捕刺客的李月娘道谢,“多谢夫人相助,若非女学学子们先发现了探子,让他们穿着山民服饰冲进了场内,亮出了刀剑,就真不好解释了,典礼不会如此圆满结束。”
李月娘欠身,“大人谬赞了。”
汪巡抚诚肯道:“夫人谦虚,此次女学姑娘们功劳很大,但不好明面嘉奖,本官也只能拨款千两用作修建女学,本官还会上本请奏圣上,岭南风俗较之中原大有不同,为好教化,请女学也设为官学,让女学学识出众者可在女学执教,并由朝廷发放俸禄。”
李月娘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大人。”月娘心情激动,这不是银钱的问题,这是得到了官方认可,要是朝廷当真同意,那各位官家夫人、小姐就是没有她这知府夫人带头也会一直在女学育人、读书的,女学就能长长久久的开办下去了。
汪巡抚摆手示意李月娘不必多礼,“夫人不必多礼,本官还有事请夫人相帮。”
“大人请讲。”李月娘语气还是难回平静。
“这山民们参与了抓刺客的行动,有人假扮山民行事一事,自是要与各寨主一个交待,以示朝廷并未被人迷惑,夫人与各寨寨主均有交情,请夫人与本官一同前去解释。”
“义不容辞之事,而且各寨主们也正想来与巡抚大人表明清白,此事决计不是任何山寨所为。”
其实天下事就是这样,哪怕你清楚我明白也得摆到桌面上说说清楚,大家才好安心。
汪巡抚索性从第一次刺杀之事说起,“那日,我从南宁回来,因太孙要微服于南宁府学,我阻拦不住也好随他,但是为免御史闻之,参殿下行事不谨,我让汪城假扮太孙。平日里就在院子里半步不出。”
汪城在汪巡抚提到他时站到前面,与各位寨主见礼,复又回到汪巡抚身后,汪巡抚指着汪城道:“汪城与太孙要是不论身份只说亲缘还能被太孙叫一句表哥的,他面貌本就与太孙有一两份相似,而且汪城还是摩昂的贴身侍卫,刻意模仿太孙声音能有五成相似,故而穿上太孙衣袍,宣称身体不适在房中尽量闭门不出,我又将那伺候的下人换了一批,那刺客行刺前虽说打探过,却也没认出太孙是汪成假扮的。”
这第一次行刺的刺客虽说尽数被诛,但只看此次居然有探子身藏太孙画象前来辨认,就能知道必定有内应不曾被抓,但此次被抓的一伙人,除却领头的那个,大多是些不成气候之人,从其身手较之前一批刺客差上许多就能看出。
要知道前一批刺客可是后牙槽藏着毒药的,而这一批人就差上许多了,可是他们虽然开口承认了是前来捣乱,但他们并不承认是要来刺杀太孙的,更是十几个人说出了七八个主使,倒不是他们胡说一气,实是收买他们的人就是用的那个身份或者说是冒用的那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