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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月娘拒婚(1 / 2)

当陆仁打听李月娘的时候,李月娘也正跪在父母身前。

李母脸色难看,其姐李玉娘左右为难,不知该劝娘亲还是该劝妹妹。

李父连喝三口荼才压下心中火气,“月娘,安小候爷是哪里不好,你这般看不上,宁可终身不嫁也不嫁他。”

“爹爹容禀,安小候爷家世好、样貌好、文才好,样样不差,但女儿初时愿意与其接触一二,不是为着这些原因,不过是安小候爷曾与安候一起在边疆待过,女儿想着,他总会较这京中公子们更能容提下有点锋芒的女子。”

“但是,几次相处,女儿发现安小候爷反倒更加重视女子才情、举止,言语间对边城女子的豪爽很是鄙夷。”

“女儿可以写诗做画、可以奏乐高歌,但女儿也爱策马奔腾、也爱舞刀弄剑,调脂做粉女儿能过一日,但若是能天南地北的去看看,女儿能快活一世。”

“幼时,与爹爹一起巡察各方,娘总说让女儿受了颠簸流离之苦,但女儿不以为苦,这几年,爹爹待在京城,女儿被姐姐带着,参加各府赏花会、论诗会,得了头筹也不觉可乐。”

李父听了,问道:“那你想找个何样的人?”

李月娘回道:“女儿也不知,但女儿知道绝不是安小候爷。”

李母哀道:“孩子,女子花期易过,你若是这也不愿,那也不想,将来若是孤独终老可怎生是好。”

李月娘对着李父、李母嗑了三个头,“女儿不孝,累得爹娘担心,但女儿不怕,老天爷都送了女儿这一身力气,女儿生来就比别的女子更易生存了。就是哪日......哪日......哪日失了爹娘庇护,女儿还是孑然一身,女儿也能自己护着自己,若是倒时女儿无了牵挂,那女儿就大江南北的走走看看,也是快活的。”

李母红着眼框,泪水强忍着不落,“你.....你可知.....。”李母想说生活不易,但女儿去明明白白的说了不怕吃苦,但做父母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一世孤苦?

李父拍拍李母手背,“姻缘本天定,说不得月娘能遇着她的如意郎君呢?孩子还这般小,不怕的,咱们慢慢来,咱俩不也是一波三折才在一块的吗?就当好事多磨吧。”

李家推拒了安候家的亲事,安候夫人生气不已,堂堂候府,看中个从五品小官家的女儿,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敢回绝?

一家子,父亲只是个从五品的监察御史,就算是天子直辖,也是其上司督察院左右督御史,真正的正三品,才能直接面圣。

一个从五品,傲气什么?

也就是仗着大女儿长得好,被六皇子家的小儿子相中了,成了皇孙的妻子。

华国历来只有太孙妃有品级,其余皇孙说得好听是皇孙,待太子登基,皇子就会分封为王,但王位降级而传,到了皇孙手上,只得郡王,那还得是王爷家的嫡长子。若是次子、庶子得封的不过是爵位了。

公、候、伯、子、男,六皇子家儿子嫡出就有三个,李玉莲嫁得那个不定能得个什么爵位,说不得连候爵也不是,只能得个伯爵。

再说光是个爵位有什么用?哪有自家这掌着实权,得天子,得太子信重的人家有用?

给脸不要脸,也是文钦非说中意那李月娘,李月娘又是才名远杨,不然,自己怎么会松口。

真是气煞人也。

刚刚好,李家回了,也就绝了文钦的心思。

安候夫人转头就给安小候爷,安文钦定了吏部尚书家嫡出二小姐吴爱莲为妻。

“你说,这陆仁这次能不能成为学府‘玉树’?”

“你投他票吗?”

“我投他,读书人中,有几个能著书立传的,陆仁小小年纪就能出了三本书,我服他。”

“我还是投陈子昂,他文武双全,诗才更是好,我实是佩服。”

“我想投吴用,他那书法我是真心喜欢。”

“书法怎么能比得了诗文、经算。”

“那也是一绝,再说他别得也不差,只是与陆仁、陈子昂相较略有逊色而已。我就投他。”

“别争了,听说今年朱夫子也要参加。”一个圆脸秀才语出惊人。

“怎么会。”众人一齐惊道。

“嘿嘿。”圆脸秀才在府学里一直是消息灵通人士,他说的话大家都是信的,“自从前年陆仁在广场人与陈子昂争领头这位,学政听了,干脆设了官学‘玉树’之称,每年评比,去年陆仁有着三本经算书,得尽各位同窗之票。”

“这些我们都知道,说为什么朱夫子也参加。”

看到众人催促,圆脸秀才也不说古了,“朱夫子说,待到今年我们考了举人,也就与我们是地位相同,说不得,还要一齐奔赴京城考进士呢。他也是学府里的人,自然也是可以参加的。”

“朱夫子诗文特别好,就是经算上不怎么样,看来陆仁的书对举人也有用,不然朱夫子也不会又起意再去赶考。”

“是啊,是啊。”

“那今年你们选谁?”圆脸秀才问道。

“啊。”

众学子大多是上过朱夫子的诗文课的,对于这个夫子是真心敬重,这样一来,如何选好?

“玉树”赛已正式举办过一届了,这次不再是直拉站人了,各学子拿到手中的特制票据,一人可写一个名字,进行匿名投票,有专人唱票、计票,已是青洲府官学一大盛事,县学众秀才也能来参加,来者有投票权。

学政坐于正首,府学院长坐在其边上,“老贺,你真是由着这些个学生,学政当到你这份上,也是独一份了。

学政感叹道:“老何,我们这青洲府每三年能出几个举人?不足五十,去住京城赴考能有几人中得进士?不过寥寥二三人,还同进士居多,三年前,更是只得一人中了进士。”

院长无奈,“我们这青洲府,本就人少,还多是各地迁居过来的,能有如今这书院坐满书生的盛况,也是圣上圣明了。”

学政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看着伯玉与放之,这两个人真是将府学里的向学之气带动起来了。这二人当之无愧为我青洲府‘芝兰玉树’啊。”

院长笑着看了眼学政,“我的学生,不过找你题个字,你就给他取了字了,如今变成你的学生了。”

“陆仁得出书,怎可无字,我帮着取上一个,怎么还不够资格?”

“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热闹一天,计票结果统计出来,参与秀才一千四百三十人,有效票共计一千八拜三十票,陆仁七百九十二票,陈子昂五百三十六票,朱夫子七十五票,吴用三十七票。

要说吴用真是可以骄傲了,凭其书法硬是收服了三十七人的心,朱夫子要不是带着两个班,共有六十个秀才的生杀大权在他手上,也不定能得多少票了。

陈子昂更是了不得,学府之外来参与“玉树”投票的秀才有三百九十七人,他们本就是为着学了陆仁的算经,特意前来支持的,要是除开他们,陈子昂反而还比陆仁票多。

当然,规则是只要是秀才就可投票,自然是要算上他们的票数的。

陆仁今年依旧是青洲府府学“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