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与书院之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换形象一点儿的说法就是——特别适合饭后消食来一段儿。
这一路要赶上一个人影都碰不着,那也不可能。又不是皇帝出行,清道回避,丰小王爷派头再大,也还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既然会碰到,那这人哪儿有不八卦的。任凭本国民风再是开放,遇上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都能生出点桃色新闻。
偏个其中一人是小胖胖舒媛呀,圆墩墩,笑眯眯,跟哪个雄性在一处,都显得无比和谐与兄妹。
是以舒媛与丰恒这一路,竟是半点引人瞎想都无。
前头再一转弯就是舒府,舒媛再见的小手即将扬起,耳听拐角对面的小巷里传来闷哼,紧接着是拳头打肉上的声响。
两人往里头一看,一个白生生的小团子正被一群大孩子压在底下扁。
再定睛一看,那小白团子不是陈栩是谁?
陈小团子是个有骨气的主,就在自家外婆家门口被扁,愣是刚硬的没叫唤一声寻帮手。他左右被两娃压着,身上坐着一个挂着鼻涕的大胖小子。陈栩本人已经动弹不得了,咬牙不求饶,一双眼死盯着他们几乎能喷出火来,双脚在后面顽强的踢打。憋屈倔强的小样儿,是个人看了都心疼!
丰恒倒是想帮,舒媛拦住他:“别去。”
丰恒看了下被抓着的袖子,舒媛的手圆圆胖胖,指甲沿着指尖修的也是圆圆的,像小兔子的爪子。
不过这小爪子的主人正做着见死不救的混事儿。
也许是感觉到他的不习惯,舒媛安抚的拍拍他袖子下的手:“那些孩子下不了狠手,何况有我们看着。”
丰恒于是任她拽着袖子,重新往小团子看去:“你们认识?”
他记得那日她喂这个孩子吃饭。
舒媛的声音淡淡的:“我大堂姐的孩子。”
亲侄子还放任着他被打?丰恒不知道舒媛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头,三个孩子一面打,一面教训陈栩:“给爷道歉,你个小混蛋,叫你背后拿石头砸爷!道歉!”
陈栩梗着脑袋,死咬牙冠,就是不服软。
挂鼻涕孩子头打着打着也觉得没劲,陈栩半边脸都肿了,旁边一个小跟班劝孩子头:“毕竟是陈家,别往后追究起我们来!家里——”
后头半句没敢真出口——他们家里可赔不起陈家那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