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陵离开后阿香便进了偏房。看着面前失神的男人,阿香为难着不知该怎样开口。
“你心中定在怨我吧?”竹佳仰脸看着阿香,笑得苦涩。
阿香摇头,跪坐在竹佳身边,“我知道公子定是相信陵公子,所以才会如此。”
“相信?”竹佳讷讷嚼着这两个字,摇了摇头,“我若相信,便不会如此。”
阿香笑着摇摇头,不自觉的拉过竹佳的手,传递着安心,“公子若非相信陵公子不会对你出手,又怎会在发生事情之后那样的难过呢?”阿香顿了一下,接着道:“陵公子视公子为知己,若非逼不得已,陵公子绝不会那样对待公子。”
“可他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一直在等他……”竹佳垂首,眸中写满落寞。那些天他一直在等孟陵,可孟陵却再未到过听竹轩。
“公子误会了!”阿香慌忙解释,“陵公子伤了公子那晚便发起热来,请太医的空当硬要去看公子,刚刚出了兰陵阁就晕了过去。身子还没好透就被皇上请去商议着到西苑来。这不前一晚商议着,第二日便起驾往这里来,这才刚刚见到公子,陵公子这不就把公子带来了?”
“他带我来不过是……”竹佳喉咙一梗,硬生生顿了下来。
阿香探寻的看着竹佳,竹佳却再没了下文。他疲累的起身走到榻前,“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阿香为难的看着竹佳。莫说是孟陵担心,便是她也是忧心的。
竹佳回身朝她笑笑,“放心,我不会死。”
孟陵直到第二日的深夜才回到水榭。回来后也是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孟陵并不是一个感情张扬的人。那样狠厉的拒绝了竹佳的请求,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竹佳失落的眸子。
那晚回来时,远远站在岸上便看到偏房落地的窗子洞开。竹佳失神的靠在窗边,身边簇拥着夜舒荷。月光遥遥洒下,清冷的寂寞。那一刻孟陵甚至想要告诉竹佳,马上就放他离开,可私心还是将理智吞没。哪怕就这样远远看着,他还是想留他在身边多一天。就算他无视他,但只要能感到身边有他,孟陵的心便多一刻暖软,多一份安宁。
对于阿香来说,这段时间孟陵反常的厉害。竹佳不开口,孟陵亦不靠近。只是每日用过早膳便去裸泳馆,每晚不论多迟却总会回来。
这日孟陵用过早膳后,突然唤住收拾好矮几要离开的阿香。阿香错愕的看着孟陵,孟陵瞟了眼偏房的方向,“让庆春也过来吧,带上那两只雁。”
阿香听出孟陵是想为竹佳解闷,兴冲冲地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午后庆春便带着那两只雁冲进了水榭。
竹佳午后正在小憩,半梦半醒的躺在榻上,庆春毫无征兆的推开门,那未受伤的雁立刻扑腾着翅膀撞向竹佳,竹佳立刻被惊醒。他半支着身子,看着房内多出来的人和鸟,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庆春笑嘻嘻道:“陵公子让我来的。”说罢把怀中的那只雁送到竹佳跟前,“公子,你看,它的伤已经大好了!”
“是啊。”竹佳摸着那只雁受伤的翅膀,除了有过受伤的痕迹,其余的看起来一切完好。竹佳将它放在地上,看着那雁试探的展了展翅膀,笑得落寞,“看来过不了多久它就自由了。”
“好!好!”刘宏拊掌大笑,拉着孟陵的手,像是孩子献宝一般指着池中怡然自得的女子,“你看她游得是不是像鱼一样自由?”
“自由。”捕捉着这两个字,孟陵回神去看。池中的少女身上紧绷的穿着光滑的衣衫。那衣衫片片割开,如鱼鳞一般。她卖力的在水中游动跳跃,尽显灵活姿态。孟陵突然失笑。哪有被关在池中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