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刑部大堂内,宣谨月笑容冷得吓人,他紧紧地盯着那底下的人,目光像是要杀人。
“王爷。”那人看着宣谨月难看无比的神色,全身发抖,却还是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侧……侧妃……娘娘丢了。身旁的丫鬟……和护卫,都被迷晕了。”
那人刚禀报完,便觉眼前黑影一闪而过,他们那年轻的王爷,已经朝门外去了,步履匆忙。
回到府中,随着阮阮出去的云可香宁和护卫都跪下请罪过一个头垂得比一个低。侧妃丢在他们手中,他们死不足惜。
宣谨月压下内心的恐慌与愤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他们几人已经都说了,侧妃失踪前与春杏楼一个叫宛烟的姑娘见面,他们守在门外,结果都被迷晕了。”福临公公禀报道,盯着宣谨月这从来没有如此难看的神色,内心也是沉重。这几年来,他看得明白,王爷对阮侧妃,那是跟宝贝似的珍视,这人丢了,这个他看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会如何呢。
“派人守住城门,里里外外,都不许放过。”宣谨月冷声道,手上青筋暴起。
他脑海里在飞快想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如此大动干戈地抢走阮阮。
难道是……
宣谨月脑中灵光一闪,而后急急吩咐一旁侯着的平安:“平安,你去,让人盯着通往往宁国的大路小路,若有异动,立刻回禀本王。”
“是。”平安应了一声,也连忙去办去了。
查了两天,终于,阮阮有了下落,如宣谨月所料,阮阮,当真是被宁国的人带走了。
宣谨月听着平安的禀报,唇紧抿着,眸中带着隐忍。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啊。
翌日,宣谨月把孩子交给了殷七七,带上人,便离开允京,往宁国而去。
到城门之时,程云柏来堵住了路。
宣谨月看着许久不见的表弟,面色冷凝。以为他是母后派过来拦路的,哪里知道,程云柏走过来,让宣谨月下马,而后,勾住了宣谨月的肩膀,嘿嘿笑道:“表哥,你看我们兄弟那么多年,你自己一个人去,表弟我多不放心啊,不带我一起去呗。”
程云柏这几年被扔到军营里历练,苦不堪言,好不容易逮到开溜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宣谨月默默看了他半响,最后,应允了。程云柏欢呼雀跃,带上他的小厮,就跟着宣谨月一起走了。
一个月后
清晨,阮阮在宁国左澜王府醒来。她身上着一身白色亵衣,长发披散,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她看着外面随风飘着的帷幔,看着这满室的华贵珍品,目光有些怔忡。
这屋子,再华丽,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一个多月了,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被从允国掳到了宁国,又从瑾王侧妃,成为了宁国左澜王丢失的女儿。
这一个多月,她想尽了办法,也没能离开看守她的人的视线,她哀求,她哭泣,她们却依然执着地把她带着离开了。
她的女儿,她的宣谨月,如今在那遥远的允国,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想她。女儿见不到她,有没有哭闹,宣谨月不见了她,会不会来找她,她这辈子,还会不会见到那两个她深爱的人。
阮阮觉得脑子要裂开,她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掀了被子,她下了床,赤着脚,踩在那柔软的羊毛毯子上,她往窗边走去,想要去触摸一下那里的阳光,这样,或许,她就不会觉得那么冷了吧。
房门吱呀一下子打开,房内被光线盈满。一名俏丽的粉衣女子从门口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金漆盘,漆盘里,是刚刚熬好的粥。女子腰肢纤细,走路姿态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这是琦如,从允国到宁国的路上,她一直侍侯着阮阮。
她看到站在窗边的阮阮,眉头蹙了蹙,而后连忙把漆盘放下,拿着一件浅色的衣裳,走到窗边给阮阮披上。
“郡主,您病刚好,还是莫要站到窗边,不然待会又得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