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1 / 2)

翌日是徐雯仪回门的日子,本以为瑾王应当会陪她回门,哪里想到,徐雯仪才起身,便听到丫鬟来报,说王爷今日有大案子要办,因此,便不陪她一起回门了,只是让人备了礼随她回去。

徐雯仪哪里不知道瑾王是故意的,气得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

然而,回门之礼不可费,傲气如徐雯仪,还是打扮齐整,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地回了徐府。

徐府众人虽然知道徐雯仪自贬身份嫁给瑾王,必然是不会讨王爷喜欢。当看到徐雯仪独自回门之时,心下的想法更确定了几分,那些看不惯徐家大房的人,内心幸灾乐祸的同时,还故意问徐雯仪瑾王怎么没随她一起回门。徐雯仪皮笑肉不笑地随便应付了一下,便把人打发了。

待房门关上,没了外人之时,徐雯仪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扑到徐家大夫人的怀中嚎啕大哭,哭诉这两日受的冷落之苦。

徐大夫人揽着自家女儿,长叹了一口气,道:“母亲当初劝你你不听,这下子吃到苦头了吧,瑾王本不愿娶妻,你倒好,巴巴地贴上去,自贬身份不说,如今被冷落成这样,你看你这后半辈子该如何?”

“娘。”徐雯仪眼泪还未擦干,听到她母亲如此这般指责她,心下不服:“娘,女儿回来是让你帮女儿想办法的,不是回来让您指责女儿的。事到如今,女儿还能怎么办?只能去讨王爷的宠爱了,可是那青楼妾碍眼得很,把王爷吃得死死的,要不是她,女儿跟王爷早就圆房了。”

“娘你知不知道,王爷之所以不愿意娶正妃,就是为了那个青楼妾。若不是因为她,女儿早就是瑾王妃了,哪里会沦落到被王爷冷落的地步。我不管,娘你快给我想想办法,把她给除了,女儿就能当瑾王妃了。”徐雯仪推着徐大夫人,语气蛮横地要求道。

女儿年纪尚小不懂事,可徐大夫人当家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见多了,有些事情是看得明白的。皇后娘娘都管不了的事,她们,又如何能管得了。

她抚摸着徐雯仪的手,语重心长道:“仪儿,你听娘的话,回府之后,安安分分地,莫要去那阮侧妃那里造次,王爷,若是注意到你,便是你的福分,若是注意不到你,那过个一年半载,娘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与瑾王和离,允你回家来,到时候娘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娘。”徐雯仪不依了:“女儿才不和离呢,王爷迟早会厌倦她的。到时候女儿再一举拿下王爷的心,瑾王妃之位,就是女儿的了。”

徐大夫人摇头,不同意:“一般男子若是喜新厌旧,过个一年半载的,也该不感兴趣,可你看王爷,那女子也入王府三年多了,不但荣宠不衰,甚至从妾抬成了侧妃,生下的女儿的满月礼以及百日,都大肆举办,娘活那么多年了,就没见过一个王爷这样做的。而且,皇家尽出情种,前有皇上,后又有太子,如今瑾王如此,也不奇怪。”

“那是王爷不知道我的好。”徐雯仪忍不住反驳。虽然她容貌比不上那青楼妾,可她琴棋书画精通,身份又高贵,她相信,只要王爷愿意靠近她,必然能懂得她的好的。而且,她也懂如何去取悦男人。

“仪儿,王爷如今也不小了,眼看着就要及冠了,即使他宠爱那女子是年少气盛,可你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要宠她多久。三年,五年,你的年华便消逝了,到时容颜衰老,红颜不再,就是王爷厌旧了,也会有新的人进来。仪儿,听娘的,安安分分地在王府待一段日子,到时——”

“娘。”徐雯仪打断了徐大夫人的话,站了起来,气恼地看着自己母亲,捂着耳朵,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女儿不管,女儿就想当王妃,您不要再说了,女儿不听!”

面对的女儿的执迷不悟,徐大夫人最后只能无奈叹气:“罢了,仪儿你既然不听劝,那就罢了。只是,日后若有什么差错,母亲也不一定能帮你,你好自为之吧。”

见母亲也不帮自己,徐雯仪闷着满肚子气出了徐大夫人的院子,在路旁看到被花丛环绕的石头的时候,气得用力地踹了一脚。

“表妹为何如此生气?”边听一个清越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徐雯仪回头看了一眼,来者一身蓝袍,手执折扇,头带玉环冠,腰配玉袋,仪表堂堂。

看到是熟悉的人,徐雯仪脸上带上了轻快的笑容:“表哥。”

来人是徐雯仪的远房表兄,名唤韩攸,乃是瑶州人,当年进京赶考之时曾借宿徐家,后高中进士,如今在兵部任职。因为他能言会道,又满腹经纶,因此与徐家的少爷们关系都不错,经常聚到一起。

徐雯仪未出阁前,与兄长们玩乐时,时常能碰到他,一来二去,二人便熟识,徐雯仪自然也把她当做兄长看待。

“这石头今日是做什么了,竟然惹表妹不快,让表妹气得这么狠?”韩攸用折扇指着那地上的石头,含笑问道。韩攸善与人交游,只要他愿意,轻轻松松就能讨他人欢心。若不是当初徐雯仪对瑾王一往情深,徐家大老爷倒是乐意把徐雯仪嫁给他。

“哼,还不是我娘。”徐雯仪哼道,折了一枝花,收一甩,便打到了一旁的花丛上,“咻”地一声,黄色的花朵,便落了一地,落在那绿绿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