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阮阮正坐在房中的软榻上给腹中孩子绣着小衣服,小腹便开始隐隐有些抽痛起来。
她手一顿,以为只是孩子踢她,眉眼带笑、温柔地摸了摸小腹,语气温柔:“宝宝乖呀,娘亲在给你绣好看的衣服。”
云苏端着果盘进来,看到榻上正在跟腹中孩子说话的阮阮,面上也带了笑。
侧妃娘娘腹中孩儿也快十个月了,也差不多该临盆了。
“呀!”云苏刚把头转回去,便听刚刚还在说话的阮阮,突然发出低低的呼声,手中的针线与小衣服落在地上,阮阮弯着身,捂着肚子,面色痛苦。
云苏连忙把手中的果盘放在桌上,跑过去搀阮阮:“娘娘?”
“云苏,我……”疼痛散去的阮阮仰头看云苏,刚想说她没事,这时,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阮阮咬着唇,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阮阮怀孕后,云苏被派人来教导过,哪里不知道阮阮这是要生了,连忙冲门外喊人。
“快来人啊,娘娘要生了!”
很快,雨轩院便开始忙乱起来。
因为宣谨月已经提前备好稳婆了,阮阮被扶到床上后,稳婆便很快便来到了。
正在刑部忙活的宣谨月听到来报信人的说阮阮生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飞快地往府中跑去。侯在一旁的刑部众人都舒了一口气,瑾王总算放过他们了,这宋家被盗窃的案子,终于可以停一停了。瑾王为了快些解决这案子,差点没把他们给逼死。
出了刑部的门,宣谨月便骑马飞快地往王府方向而去。
雨轩院中,树木刚刚发芽,嫩芽初吐,温暖的阳光落在那屋檐上,地上。枝上有鸟儿跳跃,白色的猫儿,躺在房廊的柱子旁,偶尔会回头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初春的春色尚好,宣谨月停在房门前,听着里面的声音,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阮阮躺在床上,纤弱的身子因为疼痛而在发颤,宣谨月走到床边,看着阮阮这痛苦的模样,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他伸手拉住阮阮的手,眼睛发酸,却也只能低声道:“阮阮,我回来了。”
阮阮冲他虚弱笑笑,而后面色又变得难看。
宣谨月心都揪了起来,转头看向一旁稳婆:“她怎么样?”
“启禀王爷,娘娘方才开了两指,恐怕还得忍忍。”
宣谨月把头转了回来,拿着帕子给阮阮擦汗,紧抿唇。
很快,宣谨月被推了出去。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宣谨月看着那闭得紧紧的雕花大门,目光不移。
夜暮降临,里面还在继续,宣谨月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一个木头一样,心,随着里面的痛苦的呻.吟声,揪得紧紧的。
身后平安看着宣谨月挺直的腰背,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难受。
“哇!”
随着婴儿的啼哭声,月亮悄悄地爬上梢头,散发出皎洁的光芒,仿佛在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生了生了。”屋里传出了丫鬟婆子门的喜悦声。
宣谨月想冲进去,却只觉腿一软。平安连忙扶住他,宣谨月却把他推开,风一样推开门,冲进了房中。
几个丫鬟正在帮阮阮清理身子,稳婆也抱着孩子去给她清理了。
“恭喜王爷,是个小郡主。”
耳边飘来稳婆恭喜的声音,可宣谨月眼底心里,都是床上虚弱无比的阮阮,压根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人在说些什么,越过那人,便往那床边而去。
绣云看到宣谨月过来,收了帕子,给阮阮盖好锦被,便端着金盆里红色的血水,向宣谨月行礼后,便告退了。
床上阮阮已经睡着了,额头上的汗水把她额前的头发湿透,乌色的发,湿湿地贴在她耳边,额上。
宣谨月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看到她胸口还有起伏,宣谨月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