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出了门。
宣谨月独自一人回去了,第二日才派人来接阮阮回去。
那最红的红叶自然是看不成了。
回到王府中,阮阮也总不见宣谨月的人,据绣云查探,宣谨月最近都呆在刑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宣谨月近十天都没有到过阮阮的房里去了,但是晚上会偷偷在院子中,从窗口往里,看着阮阮,有时候能看到,有时候则看不到。
不过,今日他终于没有空来想这些事情了。因为刑部有了案子。
虽然平日也有案子,但是宣谨月能给别人就给别人,但是今日可不行了,因为能办这件案子的人,都不在,所以只能由他亲自出马了。
事情是这样的,城南刘家的二少爷死在了家宴上,据仵作查探,是中了毒。可查了许久,也没查出问题在哪里,刘家在京城虽不是根基深厚的名门,但是家中也是有亲戚为官的,刘家老爷看到儿子死了,誓要查出真相,案件于是便由府衙,上交到刑部。
宣谨月看了一下卷综,便带着人,往刘家而去。
马停在刘家的大门,看着门口立在两旁的威武的狮子,宣谨月带着两个捕头,往刘府中走去。
听说谨王来了,刘家老爷很快便出来迎接。微胖的男人,穿着一身素服,一脸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多大精神。二儿子死了,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看到宣谨月带人来的时候,他还是努力挤出笑容来。虽然,官府的人来过好几次也无功而返,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查出,到底谁是凶手,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即使希望渺茫。
“见过王爷。”刘老爷带着几个人给宣谨月请安,宣谨月一眼看去,后面估计是他大儿子、两个儿媳妇和他媳妇,都是穿着孝服。
他媳妇年纪和他差不多,面色也憔悴,头上零零落落地带了几支珠钗,素朴得很。眼底的红肿,说明她方才还哭过。
另外的人,宣谨月只略略地看了一眼,便冲刘老爷颔首:“刘老爷,我来查二少爷的案子。”
这刘家二少爷,也是可惜,意气风发地考完了科举,当了一个七品的小官没几个月,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没了。
“好好好。”刘老爷连连点头,“王爷请。”
说完,便侧身把宣谨月几人往里请。
宣谨月坐在正堂最上首,有模有样地翻了翻手中的卷综,含笑对刘老爷道:“二少爷的事,该问的,前面的人也问过很多遍了,本王就不多问了,刘老爷还有什么知道的,可以再跟本王说一说。”
“王爷。”刘老爷用袖子抹了抹泪,一脸沉痛:“该说的,草民已经说了,王爷您可一定要草民无辜妄死的儿子讨回公道啊,他平日里与人为善,鲜少得罪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下毒杀了他。王爷,你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说到激动处,刘老爷站起来,就给宣谨月跪下。
刘老爷的媳妇,刘李氏也随之跪下了,以帕子捂面,嚎啕大哭道:“王爷啊,你可一定为我儿做主。”
“对,王爷,你一定要为我二弟做主,我二弟平日里对人慷慨大方,从来不与人结仇,你一定要查出真相,还我二弟一个公道。”刘大少爷随之跪下。
接着,一屋子人都跪了下来,对着他又哭又求又磕头又跪。
本来嘻嘻哈哈当玩乐一样的宣谨月,终于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有点重了。
宣谨月叹了一口气,负手在身后,道:“刘老爷,本王要去刘二少爷的院子走走,麻烦刘老爷带下路。”
“好。”刘老爷连忙起来,请宣谨月先行。
“王爷请!”
宣谨月跟着刘老爷往前走,穿过充满江南风格的花园以及抄手游廊,往东边而去,没多久,便到了刘二少爷的院子。
大概是没了主人的缘故,这院子变得寂静无比,无端给人一种阴森气。那门口的白色灯笼,在阳光下也带着冷沉的气息,把这白日,变得阴冷。
宣谨月从小胆子大,对于这死过人的院子,自然是不怕,大步地过了小角门,便走了进去。
院里的景色,依然是江南风格。
刘家一家祖籍是江南,所以,虽然门户一般,但是这满院子的雅致的江南风格,倒是比其他模仿江南风格造园的世家,要更神似几分。
宣谨月在刘老爷的引路下,在他二儿子的卧房转了一圈,又去书房转了一圈,东翻翻,西看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从院子出来的时候,宣谨偶然看到对面的假山群中,一名素色衣衫的女子,正仰头往这边看。
那目光里的疑惑、沉痛,宣谨月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