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风看着井杨,示意他坐下,又为两人各斟上了一杯酒。
井杨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喝酒。嘲风眯了眯眼,笑道:“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会喝酒啊?”
井杨不明所以地对嘲风微笑,嘲风又继续说:“你怎样才愿意开口?”
井杨低头剥了一个橘子,才用手语说道:“我从小就是个哑巴,不奢望哪一天能够开口说话。”
嘲风不笑了,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砰——”得一声让井杨抬起了头,“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带走虞意欢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说着,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的粉碎。
井杨皱了皱眉,又对嘲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听不懂嘲风的意思。气的嘲风立马站起,一脚踢翻了桌子,桌上的瓜果和酒水茶水撒了一地。井杨蹲下身来,眉眼低垂,扶起了桌子,又将地上的瓜果一一捡起。
嘲风觉得有些胸闷,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出力气,却又对井杨无可奈何。他看着忙碌收拾的井杨,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你最好保佑自己能守着虞意欢一辈子,你知道这不可能!”
听到嘲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井杨才从一地狼藉中抬起头。
明月高挂,月色清冷,树影婆娑,他贪恋这一切景象,却抓不住分毫。
走进里屋,虞意欢已经沉沉睡去。她侧躺着,头发遮住了脸颊。
井杨在她的床头坐下,用手撩开她额前的发。虞意欢的脸上还挂着丝丝笑意,不知是做了怎样的美梦。她的皮肤白皙,伸在被子外的手臂却有些凉了。井杨把她的手臂塞回被子,又重新掖好被角。沉默了良久,才转身离开。
“井杨。”走到门口,井杨突然听到虞意欢的叫唤,他几乎是惊喜地回过头,却发现只是自己的幻觉。虞意欢安静地躺在那里,与刚才无异。
井杨低下头,有些无力。嘲风的话还回荡在耳边,紧扣他的心弦。
我大抵是疯了,竟真的会有这样的想法。井杨想。
平淡琐碎又纷扰的日子如水一般滑过,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虞意欢和井杨和好如初。
嘲风许久没了消息,久得虞意欢都有些盼着见到他。
浥水镇东开了家兵器铺子,铸造各种好兵器,同时也价格不菲。
这家铺子的老板是个男子,长得不似井杨这般白白净净,身上也没有嘲风的傲气,涂山澈的精明倒是略显一二,总之,虞意欢乍一看,对他谈不上喜欢。
两人从未有过交集,只有打过几次照面。是一个强壮的男子,笑起来却很腼腆。
一日,这男子敲开了百草堂的门。虞意欢懒散惯了,想让井杨来看看,喊了几声也不见井杨出来,无奈之下只得赶鸭子上架地将男子迎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