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子看着躲在大树后面断手断脚扒在树干上还不忘叫嚣着绝望啊什么的小熊熊,抵着嘴唇,半响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用拳头敲了敲手掌,“啊,记起来了,没想到这么久没管你,你还在这啊。”
黑白熊操纵着自己的小身体嘴上还是在宣泄着绝望的那套说辞,不如说在经过了一系列对于一个小熊熊来说太过丧心病狂的事件之后它反而觉得这个忍者的世界更适合让绝望蔓延。
佐子看着好久不见的黑白熊脸上露出了稍微有些嫌弃的神色,虽然是少年时期最喜欢的小宠物,但是对方独自流浪了这么久又把自己变得这样脏兮兮的,说实话,佐子已经不太那么想要这样一个玩具熊了。
蹲下来戳了戳小熊软绵绵的肚子,在对方软弱无力的反抗中笑弯了眼睛,“嘛,大发慈悲送你回去好了。”
彼时的佐子正在水之国做着任务,旁边的宁次眉眼变得更加温柔了些,也更沉默了些。
哪怕看着佐子和一只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玩具熊说话也没有表达出什么情绪。
水之国常年弥漫着雾气,本是烟雨之乡,合该是很温柔的地方,却偏偏养育了一群最残忍的忍者。
“宁次不开心吗?”
咬着从路边买来的小丸子,佐子看向了旁边的宁次。
宁次微微笑了笑,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样子,给佐子递过去了一个手帕,示意佐子擦一擦嘴唇边沾染上的汁液,“只是稍微有些沮丧,虽然只过去了这么久,但是我好像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再追上你的脚步了。”
语气中还是有着失落的,毕竟这么努力的修行过,被称为木叶的天才,也想要变成能够配的上那个称号的强者。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远远的超过了,只能远远的望着对方的背影,多多少少还是会在内心中有着消极的情绪的。
但更多的还是为她感到高兴。
就好像,他看着别人在天空中远远的张开翅膀,自己也能够高兴起来。
“我还以为是因为宁次看到了那个雾忍的青拥有的白眼。如果宁次想,我可以帮你夺回来,那本来就是属于日向的东西。”
推己及人,如果佐子看到了来自于自己族人的眼睛装在外人的眼眶里,对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她绝对是会毫不留情的挖出来的。
不如说,整个宇智波都不可能和日向家一个性子,都被明晃晃的欺到头上来了,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宁次怔了怔,有些失笑,“我并没有…”
这么说着,他却突然停顿了下来,一方面是没有想到少女细心的想到了这一点,另一方面,又是想着,他真的没有因此而气愤吗。
因为这样一双眼睛,到底有多少暗中窥探着的人为此惹出了多少争端。
甚至,连囚禁着他的笼中鸟,都是因为着这一双眼睛。
说完全没有波动,是骗人的。
更何况,在那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以此为荣在他面前更是理直气壮的人,他也是会觉得冒犯和生气的。
“如果宁次想的话,我把那只眼睛夺回来还给你好不好。”
在朦胧的雾气中,宁次看着少女微笑的带着些诱哄的眉眼,在莫名不知的情绪中,做出了那个选择了之后一生的决定。
他说“好”。
宁次一直在想,他的心中真的是毫无怨恨的吗,他真的甘于如此吗,做一个永远囚于宗家的忍者,一个哪怕天大地大也永远被禁锢着的鸟。
他或许是不愿的。
哪怕他不再去怨恨宗家,哪怕他去选择谅解。
他依然是不愿的。
相信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而也许在那个幼年时的夜晚,在得知少女挡在他的身前并因此而失踪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付了他的信任。
他想,他是愿意在她身后,看着她去做想要去做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