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一声急厉的喝声徒然响起,静谧的林道中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两旁的鸟兽四散而逃。
身着黑衣之人神色凝重快马加鞭的往星河宫的方向赶去,扬起身后一片沙尘,经久不散。
穿过这片树林,便到了一处湖畔,望了望远处悬在空中重峦叠嶂的山峰,那人连翻身下马得动作都使得有气无力,一屁股摔在地上,随后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消失在岸上,进了密道。
远处的山峰,像是盘卧在云床上休憩的鹏鸟,巍峨肃穆,奇秀逶迤。
山脚处又终年由绝壁前峰喷涌出来的飞龙瀑布激起的水珠雾气晕染着,只留山峰若隐若现,倒像是自然而成的仙山一般。
湖水环抱着群峰缓缓流动,如日月星河般瑰丽壮阔,生生不息。
这快风水宝地,可谓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灵齐备。
如今江湖上盛名已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第一大派星河宫,便隐于这藏龙卧虎之地。
此刻,宫主的寝殿之内传来一阵清脆爽朗的笑声,宫人们穿梭往来,面无异色,对这妖异魅惑的笑声习以为常。
逍遥阁不同于重光殿的金梁玉柱,庄严大气,却是泉雾缭绕、樱花簌簌,到处挂满了浅紫色的轻纱薄幔,自如其名,一派逍遥。
但在旁人看来,却是一派......嗯.....风流,嗯......时常颠鸾倒凤,不知道天地为何物的风流。。。
两名慢慢走近逍遥阁的侍女,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并不会胡言议论,只因如今星河宫的盛况,全凭宫主一人所造。
江湖上的人,风传星河宫的宫主是妖魔的化身,亦男亦女,所到之处,必用新鲜热乎的血液生祭破云剑,因此,只要提到宫主二字,无人不肝胆相俱。
原来事实,并没有传说中的这么恐怖,星河宫早在一百多年前的一场门派大战中,一名白衣少年仅凭一人之力打败了各派掌门,将这些小门小派全都收归于星河宫。
这一战之后,风平浪静,宫主再没有像那般在江湖上动过手,没想到当年的事情却口耳相传,越传越离谱,谣传至今竟将宫主谣传成了妖魔的化身。
想来不禁觉得好笑,宫主怎会是面目可憎的妖魔呢,可是下一秒,这念头又立马打消了,宫主虽然不是丑陋的妖魔,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妖孽程度比妖魔更甚。
比如,这个人,性情不定,武功极高,变幻莫测,更值得一提的是,那万年不变的相貌,一百多年前那场大战的时候,他是一名少年,一百多年后的今日,她换上男装,还是一名翩翩少年,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活了多少年。。。
这二人很快便走到了门口,垂着眼帘,轻声推门进去,抬脚落地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径直分别走到水床两边,打开香炉,将已燃尽的龙涎香取出,又从盒子里取出新的换上。
不敢多做停留,二人垂目退去,春色再好,可就算是再多长几个脑袋,也不敢偷瞄一眼。
阁内一时间香气四溢,香烟缥缈,与轻轻舞动着的纱幔浑然一体,令人心神摇曳,春心荡漾。
一阵清风由大开的窗棂拂过,将这夹杂着酒香令人心醉的味道送入纱幔后水床间,仿佛笼在云雾里头的几个人,闻了这味道,不禁双目情迷,顿觉暧昧之意更浓。
一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俊美男子翘着兰花指捻起一盅酒,送到红衣女子面前,娇嗔道:“宫主,你可知,白墨每一天最期待的一刻,便是宫主的午休时刻。”
说话间便将另一只手放到侧身单手撑头半躺着的红衣女子的腿上,顺着她的大腿看似不经意却又十分挑逗的慢慢往她大腿根部移动。
那红衣女子用嘴叼了他手中的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即别过头把嘴里的酒杯一撂,那琉璃盏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白墨看宫主似乎并没有生气,便更加大胆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红衣女子的面颊泛着一丝红晕,她提起嘴角,眯着眼睛看着白墨,这白墨的面容生的十分好看,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尽管玛瑙手串、玉石项链佩戴在身,却丝毫没有半点俗气。
可她眼里却没有半分欲望,觉出自己大腿根部的温热和酥麻,只待他更进一步,便毫不犹豫的抓起腿上那只手,捏着他的命脉,柔声说道:“这只手,不想要了吗?”
白墨脸色一变,立马翻下水床,连滚带爬的在少女面前跪好,言语失措:“宫,宫主,白墨无意冒犯,只是,只是,,,”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还没等他说完,白墨头顶便传来一阵利爽的笑声,他抬起头一看,那少女正掩着嘴笑得开心,水床上的其他两人也都看着他微微笑着,尽带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