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沅被她闹得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推开她凑到面前的大脸,转移话题:“除了许家呢,还有别的吗?”
“别的没啥好玩的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啊对了,有一件事!”
“什么?”
“陵王你知道吧?他家世子之前回了祖籍,其实是去奔丧的。”
这个名号魏锦沅可是太熟悉了,前世许怡梅就是嫁给了陵王世子,也才有了后来篡位的推波助澜,“奔丧?他们家谁去了?”居然用得着堂堂世子回去奔丧。
“他未婚妻。”永安的表情非常狡黠。
魏锦沅震惊,她前世好像完全不知道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永安见她惊愕的神色,解释道:“这件事京城里不太知道,所以你没听过也正常。说来话长,陵王世子是陵王的老来子,刚出生的时候身体特别不好,陵王怕他夭折就请了高僧给他算命,然后就在祖籍陵州寻了八字相合的一户望族结了亲事,过些年等人家小姐到了年轻就成亲。可是啊没成想,今年前不久这家小姐一病不起直接没了,亲事直接告吹。但是亲家一场,人家小姐还给你压命压了这么多年,去奔丧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魏锦沅再一次意识到她对京城里发生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后宅的女子们赖以为生的本事,从各种看似杂乱的生活琐事中抽丝剥茧出有用的信息和情报,这样的能力她太欠缺了,难怪上一世会被人忽悠到死。
她正要向永安再多问一些,包间的门被推开,段修哲、顾梦棠两人走了进来。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件事?”段修哲听见她们正在说陵王世子回祖籍奔丧的事情,不禁挑挑眉毛,严启越昨天才回来,这个消息就传得满天飞了?
“皇兄!你们终于来了!”永安顿时开心起来,简直迫不及待想要询问打架的后续,听见段修哲的疑问,满不在乎地回答,“当然是我自己的八卦渠道了,你放心,外面知道的不多,陵王府怎么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大张旗鼓吧,说得不好听了,那不就是陵王世子把人家小姐克死的嘛,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以后怎么说亲呀!”
段修哲对她的这个小癖好心中摇头,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太子哥哥。”魏锦沅的声音软软的,仿佛一个小刷子在他心上挠。
“今天的表现很好,那副字写得也很好,很有几分模样了。”
听着夸奖,魏锦沅心里的小人已经捂起了脸,耳朵尖染上绯色,也不说话只重重点头。
她这样可爱的小模样让段修哲的手顿时有点痒,想要抚上她毛茸茸的脑袋揉一揉。
前世魏锦沅和太子的交集不多,也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对他的所有印象都和外人没有什么区别。现下有了这许多的交流,她才隐隐觉得太子哥哥和她想象中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放下心中这突然闪现出来的小念头,魏锦沅将桌上新上的一壶茶拎过来给他倒上,推过去。
那一边,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顾梦棠可算是有了大把空闲的时间,永安正在和他掰扯先前说好的拜师。
“等回了京城我就住到皇兄府里去,你每天记得过来给我上课!”永安的口吻十分强硬,完全不接受拒绝。
偏偏顾梦棠还要逗她:“那可不行啊。先不说皇后娘娘不会同意,臣也不是那等无所事事的浪荡子,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去太子府呀,不行不行!”
说着,又摇起手中的扇子。
永安愤怒,一把夺过他的扇子,指着他的头说:“扇、扇、扇!这都入秋了,你是不嫌冷啊?你少给我来这套!母后同不同意那是本公主的事情,让你来你就来,本公主的话没有用吗?”
顾梦棠丝毫不惧,仍是嬉皮笑脸:“啧,你以为这是为了凉快吗?当然是为了表示风度哇!公主的话当然还是有用的,只是嘛……这臣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哎!哎!”
“让你有!让你有!我让你有自己的生活!本公主告诉你,顾梦棠,你接下来的生活就是乖乖教本公主画画!”永安拿着他的玉骨扇就朝他的头上敲去,追着他在屋里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