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厉星云是真的动了气,便拍拍他肩,道:“不要急,我来问问。”
说罢便转头冲那人笑了笑。
那“叶岚”看我笑眯眯的朝他走来,赔笑道:“苏遥,我这一路帮你们不少,你可还记得。”
我点点头:“自然记得,不然我早就让厉星云将你一分为二了。”说完一手便向那人脸上抓去,这人的伤口尚未愈合,可是寻常易容,若是脸部被损,假面自会卷曲起皮,可这人脸却一点卷曲的症状也没有。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苏公子你可轻点,我这可是真皮。”
我道:“这是苗疆蛊术?”
他一听,乐道:“这是‘易容蛊’,子蛊饮了易容目标的血,母蛊就会在宿主身上游走,使宿主的面貌骨骼,甚至声音,都在一夜之间变成目标的样子。”
我一愣,苗疆的蛊术真是千奇百怪。我常年学习易容之术,但一个人的身形、声音却是需要极高的技术和天分才行。而他只需一点血一只蛊便能成功,想来真是不公。
他见我一脸惊讶,笑道:“这易容蛊苗疆就我一人能使,以血为养,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的。”
我说:“这些废话之后再说,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他颇为自得道:“在这湘西,又会用蛊,人又好,武功又好,最难得长得俊俏的人,自然只有落月教的玄魑大人了。”
我想了想:“‘四官神’之首?”
玄魑欠揍的笑了笑:“这称呼还是我告诉你的,忘了?”
我冷漠看了看他:“看样子你喜欢厉星云来审你。”
玄魑忙道:“好好好,你继续问。”
我道:“那夜在山神庙外的人是你?”
他点点头。
我继续道:“你身为落月教的重要人物,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看了看我们,声音冷了下来:“苗王也好、落月教也好,这都是是我苗疆自己的事,我本不欲将你们牵扯进来。但是花不尔那个笨蛋,动不了蝶母,便想要借中原武林之士的手,还将冯桑梓拐了来,而冯桑梓却真的想要帮他,我劝不住他,只好给他用了化功散。”
看这玄魑的语气,竟然是两派中少有的中立派。而且,跟我小师叔的交情,显然不浅。
我摇摇头:“可是蝶母旨在报复中原武林,这件事,一开始便不只是苗疆自己的事。”
玄魑冷笑道:“我苗疆二十年前曾与世无争偏安一隅,若非那场饥荒,哪里来的祸乱。我所图的,不过是想恢复当初的平静。”
我说:“所以你假扮叶岚,暗中帮助我们,是想快点将我们送走,不要打扰你们内斗?”
他叹道:“我也是枉做好人,人家竟然半分情都不领。”
我说:“我们与叶岚之间的事,是小师叔告诉你的?”
他奇道:“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我说:“此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我小师叔不一早便在城中揭穿你,反而给我一个含糊其辞的字谜。后来想想,只怕他一早知道你瞒不了厉星云许久,怕到时候你身份暴露被人一剑捅死,才给了我这个谜语。”
他点点头道:“冯桑梓只知道一些旧事,我给他下化功散,是不想让他蹚浑水。他送出湘西的信也是我阻拦的。可不知为何,你们还是到了湘西。开始是叶岚,后来是你们。”
我道:“小师叔失踪,苍玄派不管,维摩山不能不管。”
他叹口气:“我没办法,轻伤叶岚之后很快你们就来了,冯桑梓担心你们遇上落月教的人,我便正好扮成叶岚,一边给你们一些消息,一边想要引你们去苗王城把冯桑梓带出苗疆。”
我道:“你的想法很对,若是只有他自己,他自然不会走,可是他的确有可能为了我们的安危,暂时放下苗疆的事。”
他听我提到冯桑梓,很是高兴:“小美人长得是好看,可惜有些迂腐,那苗王一个劲儿撺掇你们来落月山,我便想着让你们上来碰碰壁,我再将你们送下山,冯桑梓担心你们的安危,一旦功力恢复,自然会来找你们。”
我道:“我们见识了蛊术可怕,自然有打退堂鼓之心,这样你就可顺理成章的将我们送出苗疆。”
玄魑点点头:“可是,此刻你们已到了人偶谷。”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警戒朝四下观望,原来刚刚玄魑与厉星云缠斗之时,不知不觉竟进到一座峡谷之中。只见峡谷宽不过丈余,一次只容得两人进出,而两侧山壁却高耸入云。
这谷中一时静悄悄的,看不出半点异常。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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