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画之后胡萝一直有个洗手的习惯,茶房小哥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上去洗手。
上二楼的楼梯只有一条,有可能是天气比较阴沉的缘故,这一条楼道显得异常的阴深,楼道尽头好像有一只不为人知的东西,再加上外面风声比较大,总给胡萝一种不舒服的诡异感觉,好像有什么再紧紧盯着她,胡萝紧了紧衣袖,在这一条长长的狭道中快步前行,快速上了二楼。
当跨上二楼地板的那一刻,胡萝缓了一口气,心里的压抑也有所舒缓,就在胡萝紧绷的心弦拧松了一圈时。
“啊!”胡萝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吐出了半口的尖利叫声吞咽了回去。
她发现自己的左边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滑过许多念头。
那是个男人。
他是不是胡唧唧派过来的人。
胡唧唧居然对她动了杀意。
她会不会死在这里。
怎么办。
想起来自己刚刚画完的那一幅茶坊韵事,前一秒她还沉浸在艺术的花火中,下一秒,她就要被命运的车轮给碾压了。
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漫起一层水雾,眼角的蓄起的那一滴泪要掉不掉的挂在鸦黑的睫毛下方,眼尾泛红。
胡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快速从那个男人身旁跑过,用了自己当初为了奖学金跑800米的速度,满脑子都是,别抓我。
经过他的时候,胡萝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给胡萝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那个时候他也正好抬头看了她一眼,胡萝也因此看到了他的脸,被一张玄黑色金丝勾勒的面具掩盖住了,下颌的线条流畅,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胡萝低着头躲开那个男人,匆匆找到小哥儿说的那个地方,胡乱洗了一下手迅速的跑了下去。
现在胡萝只感觉自己的心要蹦出来了,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要回家,回家。脑海中滑过那一双平淡无水的黑眸,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剜进她的心里。
胡萝使劲儿甩了甩头,坐在马车上活动了活动身体,心里才有点底,还好茶坊小哥儿有善心,派了辆马车送她回家。果然长的漂亮的人心肠都好。
马车走的很稳,帘子把外面的寒气遮的严严实实的,就是这样胡萝也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手指冰凉,满手都是虚汗。
胡萝突然撩起帘子,寒气扑面而来,外面的天色阴沉,显然天已经暗了。
胡萝猛的一咳嗽,苍白的小脸突然变得潮红。
天已经黑了!
完了,这下完了。
被胡唧唧坑惨了这一次。
胡萝无力的趴着,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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