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心里这个尴尬啊。
没人见过陈一的身手,自然会觉得一个青年人怎么能做人师傅,可他知道啊,自然拉着军子就要大礼拜见。
陈一自然是不在乎的,也没当一回事,摆了摆手,说道:“牧野,还是各论各的吧,你也别把我叫老了。”
“那怎么成,师傅就是师傅,”牧野很坚持。
军子倒也是了解这个发小的性格,和陈一握了握手,说:“小野就这性子,我叫您一哥吧,咱各论各的。”
陈一阻止了要发火的牧野,说道:“挺好的,你就是叫我名字都没事,名字么,不就是让你叫的。”
随后还拽着不依不饶的牧野把行李拿上了车。
军子打方向盘正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问了身边的牧野一句:“小野,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个小女孩跑出来啊,我差点撞着了,吓了我一身汗,可下来一看啥事没有,你说怪不怪。”
说完还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才发动汽车。
对别人来看,可能只是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故,但对于陈一来说,却是又有了新的体会。
在那个小女孩被车撞击的刹那,他却是操控了时间的变化,在他和小女孩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改变了很小范围的时间流逝。
这是不是如同卡努曾经说过的空间,时间的改变呢?
只是一次很偶然的改变还不能说明什么,看来进化的道路还很远啊。
看着两边不断飞快后退的画面,那种时空的轨迹线,也开始渐渐有了雏形。
这是陈一第一次到燕都,原本还有一些小小的兴奋,但也被刚发生的事情冲淡了。
燕都的天都是灰蒙蒙的,从西北刮过的沙尘带来了大片的污染,也威胁着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城市。
回想现在国内以牺牲环境污染来换取的经济改革,他就有些痛心疾首。
从郁郁葱葱,满眼翠绿的滇南来到首都,看到的却是道路两边枯黄的树杈,连空气中飘着令人不舒服的气味。
难怪西方国家已经把燕都作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对本国的驻京使馆人员,还要发放大量的补贴来维持不得不存在的局面。
而国内的砖家还在鼓吹燕都环境整治有效,空气净化程度达到良好,真不晓得他们是以什么标准来评判的。
开车的军子还在咋咋呼呼的和牧野聊着最近燕都发生的事情,牧野也是忘了刚才的事情,随意的附和着。
机场高速上的车流很大,不愧是华夏的“首堵”,还没到高峰时段,一会就被堵住了。
军子气的用力的按着喇叭,还骂骂咧咧的。
你车好也没辙啊,除非你能飞过去,这马路可不是你一家开的。
正在车上几人看着前方拥堵情况的时候,高速后方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随着警报声越来越近,一列车队呼啸着从执勤民警的身边不停留的开过。
等车队开过了,车流才慢慢的又开始动了起来。
“这谁啊,闹这么大动静,”牧野有点烦躁的问道。
“还能有谁啊,这不眼看着明年就要换届了么,老头子们都要赶回来活动活动啊。”
军子努了努嘴,“没看见么,刚过去的人里就有姜大少的车子,估计是跟着老爷子他们回来了呗。”
“那不是你大哥么。”牧野不屑的瞅着军子。
“什么大哥啊,他能认得我是谁啊,我在家里是啥地位你又不是不晓得,光顶着个姜家的名分了。”
“那你也姓姜啊,好威风啊,”牧野愤愤不平的说着。
陈一却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
刚才的对话中,陈一也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军子也是国内姜姓家族的子弟,不过是个分支而已。
而刚才过去的姜大少,应该就是姜家的嫡子嫡孙了,跟着姜家的老爷子刚回到燕都吧。
回想和唐仁谈起过的,姜氏也是上古八大古姓了,华夏一直崇尚的炎黄子孙,姬姓是黄帝的姓氏,而姜姓就属于另一个炎帝的传承了。
换届选举,和民众是不相关的,但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却是一次洗牌的机会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每一次的换届都代表着各方利益集团的博弈,而最后胜出的,总不过是那些巨族子弟罢了。
好像自己在滇南就已经得罪过姜家了,那个被赶出去的市局局长,不就是姓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