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朗月流光,照得朱羽殿上一片祥和。
镇国大将军朱羽诚南征夷越,大胜而归,适逢中秋佳节,征元帝便在朱羽殿中设下庆功宴,群臣作陪,论功行赏。
“封镇国大将军朱羽诚为齐国公,赏金羽五十万,明珠五十斛,良驹千匹。”
“晋游骑将军朱羽鸿为云麾将军,赏金羽十万,明珠十斛,美人十名,锦缎十匹。”
朱羽父子上前跪谢:“微臣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征元帝亲自执壶,倒了两杯酒,命内侍端了过去,道:“将军宝刀未老,为我应国浴血沙场,薄酒一杯,赐予将军父子,聊表谢意。”
他言辞之间,颇为谦逊,一旁的朱羽皇后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
朱羽父子再度拜谢:“微臣谢陛下圣恩!”
父子二人接过玉杯,恭恭敬敬一饮而尽。
美酒入喉,绵软香醇,落入腹中,却如烈焰入体,刀刃凌身,父子二人齐齐吐出一口鲜血,萎靡倒地。
变生肘腋,朱羽皇后立刻扣住征元帝的脉门,将他手臂一拧,按在龙椅上,另一只手早已拔出随身短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好端端的中秋饮宴竟变成这般光景,群臣慌作一团。
征元帝强自镇定,喝道:“皇后!宫宴之时你竟身怀利刃,难道要造反不成?”
朱羽皇后回头看了一眼,父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七窍流血,色作紫黑,想来已经中毒身亡。
她转过头,怨毒的双眼紧盯着征元帝,冷笑道:“陛下莫不是忘了,开国□□许我朱羽直系子弟,可带兵刃上殿?这柄霜雪寒我从不离身,难道你不知?你无故毒杀功臣,却要问我的罪?”
征元帝道:“你朱家累世深受皇恩,我朝以复姓为尊,□□赐下羽字,才有你朱羽一门,后又亲绘赤色枫叶为你朱羽家徽,更将四圣殿之一的朱雀殿更名为朱羽殿!”
“应国皇后,代代为你朱羽族中的女子。就连金制钱币,也以羽字为名!其余世家,何曾有过此等殊荣?”
“然而你等不思报国忠君,反而居功自傲藐视君王!更在西山枫亭题下反诗,莫道秋风无艳色,锦绣山河漫天红!朕岂能姑息!”
朱羽皇后怒极反笑:“我朱羽一族累世尚武,哪里会写什么酸文腐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过是忌惮我父兄功高震主罢了!”
“自开国以来,七百余年,朱羽一族男丁凋零是为何故?”
“我出生之时,家中有兄长五人,族中有兄长二十余名,现在仅余我兄长朱羽鸿一人!”
“其余之人皆是为应国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而你这昏君竟听信奸佞之言,疑我父兄,鸩杀忠良,岂不令天下臣民齿寒!”
朱羽皇后声声怒斥,说得征元帝哑口无言。
“今日我便要为父兄报仇,我看谁能拦我!”
“皇后且慢!”群臣之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却是骠骑大将军东羿凌风,也是皇后的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