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凤颂雅脸色涨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在别人家失礼的尴尬，赧然道，“我昨儿打游戏睡太晚了。”
周芙语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在她身边坐下，笑道，“年轻就是精神好，游戏好玩吗？”语气轻快中带着点儿好奇，可见顷刻间已经把情绪收拾好了。
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
凤颂雅心里暗暗敬佩了一番，配合她往下聊，“很好玩啦，就是有些任务太耗时间，一环一环还不能停。”
周芙语好像真的起了兴致，问她玩儿什么游戏，又接连问了好几个相关问题。
凤颂雅确实有打游戏，确实也挺了解，一一回答了，自己也起了好奇心，“芙语姐也对游戏有兴趣？”
大概是觉得她年纪小又乖巧，周芙语觉得刚才心头的烦躁都散了许多，笑道，“怎么？我不能玩儿游戏？”
凤颂雅耸肩，“不是啦，谁都能玩儿，不过你平时走出来，给我感觉吧，”她仿佛仔细思考了一下的样子，实际上疯狂搜索了原主的记忆，“天赋卓绝还特别努力，性格也好，能力也好，就特别仙气，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打游戏吧，感觉跟我这种废柴形象比较搭。”
她说这话时候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看向周芙语，情感真挚的很。
周芙语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女性，不论是出身颜值、还是自身努力、以及取得的成绩，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搁网络上，那叫无死角天选之子。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嘴这么甜，”周芙语眼睛弯起来，没人听到这样的夸赞不高兴，忍不住戳了一下凤颂雅软软的腮，“小雅，愿不愿意给我当个模特？”
凤颂雅给她这神来一笔惊了下，有点儿懵，“什么模特？”
“画画，”周芙语左右打量她一下，越看越觉得喜欢，女孩子明亮的眼睛、微乱的花苞头、简洁的装束还有快活的笑容，丝丝都好入画，让她有种立刻拿起画笔的冲动，“给我做模特画一幅，好不好？”
那当然再好一不过，凤颂雅一口答应了，正愁没机会接近这位姐姐呢。
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姐姐，不过因为性格原因，原主可不会这么直白地夸人，始终保持着礼貌有余亲近不足的距离。
“哎呀，我太自豪了，国际知名画家让我当模特，”凤颂雅捧脸，面颊真的有点儿发红发热，“就这么说定了，芙语姐你订地方，我天天都有时间，随叫随到。”
周芙语心情也好起来，两人又聊了几句当模特的细节，要画什么画，就有化妆师一路找过来小心提醒，“周理事，马上到时间了。”
周芙语脸上的笑容顷刻淡下去，有些丧气道，“好的，马上到。”本来握着凤颂雅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等化妆师离开一会儿，她才默默叹了口气，顺手帮凤颂雅整理了一下花苞头，“陪我下去好不好？”
凤颂雅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好的好的，芙语姐需要我做什么？”
前头的电话内容，显见是季卫风失信让周芙语没了男伴，虽然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跟下去能做什么，她还是飞快答应了。
后来发现其实她什么都做不了，周芙语大概只是需要握着一个人的手，凤颂雅只是陪她走到小舞台下面而已。
周芙语落落大方地上台，一点儿也看不出未婚夫失约的沮丧，笑盈盈道，“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时间过得太快了，好像眨眼就老了一岁，想想还挺可怕的，但是呢，看到身边的这么多朋友，又安定下来……”
凤颂雅站在台下，距离她不过两三米，听她略讲了几句慈善基金一年都做了什么，又提及明年的目标，然后让大家吃好玩儿好，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疑惑和不甘。
多好的女人，怎么就被渣男套路到了呢？简直不可思议。
愣了个神的功夫，周芙语讲完话，省略了开场舞的环节，季卫旭不知道从那里跳出来，伸手扶着她下了舞台，嬉皮笑脸道，“语姐，我来替我哥陪个不是，今儿晚上给您当专属伴舞，想跳多久都奉陪。”
周芙语在他额头上戳了一指头，佯怒道，“叫他自己来道歉，谁的错误谁承担，你凑什么热闹？”
“哎呦，疼疼疼，”季卫旭夸张地作怪，捞过旁边的凤颂雅假装往她后边躲，“你给我作证，我替那木头讲过好话了，可是不管用。叫他自己来负荆请罪。”
凤颂雅看周芙语心情调整好了，也跟着开玩笑，“嗯，我给你作证，等季二哥回来，叫他休个长假，好好陪陪芙语姐。不过负荆请罪这主意不好，该断了他的网线，没收他的手机，看不到工作邮件、又接不到工作电话，他才该疯了呢。”
她讲这话语气实在天真无邪，但是内容太有画面感。
季卫旭脑补亲哥的样子，顿时大笑，冲她比起两个大拇指，“你够毒！”转头看周芙语，一脸壮烈，“姐，你就这么折腾他，到时候我回公司去扛活，保证折腾死他还不出岔子。”
周芙语听到“休个长假，好好陪伴”眼圈忍不住发红，后边又被他们俩一唱一和给逗笑了，叹着气道，“果然堡垒要从内部攻破，以后我拿他没辙时候就指望你们两个了。”
凤颂雅注意到了她所有的微表情，心里有了一点儿朦胧的概念，这个姐姐，其实跟季卫风，可能生活追求就不一样吧。
一个是顶尖画家、兼做艺术品生意的女人，一个工作狂男人，在各自领域都很好，可是未必适合当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