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叹了一口气,就听到李小面开口:“哥,你说我要是不醒过来,咱家是不是要好过一点?”
李良立时明白了李小面的意思,小声斥道:“别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李良见李小面不说话,又道:“我想过了,哥不能让你受委屈,虽然你没了记忆,但你还是我的亲妹子。胡家的婚期将近,我瞒着咱爹,偷偷跟那胡二饼拜堂成亲,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爹就算是再反对也没用了。再说了,胡二饼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哥一个大男人,哪能就受了委屈啊?”
“可是瞒天过海,能行得通吗?爹那样固执的人,而且两家办喜事,应该很闹腾啊!”
“这个倒不妨事,咱上河村和下河村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要翻过一片山坡,比去镇上还远,两个村子基本不相往来。要说有什么大事,估计也得第二天才能传过来,至于迎亲的事,男妻跟姐儿不一样,不兴什么八抬大轿。就比如说咱村那王大伯与谢六叔两人,便是连宴席都没有摆,自个儿找了村长来证婚,拜了天地便搭伙过日子了。”
李良说起这些头头是道,想来也是琢磨了许久,真准备瞒着李秀才把自己这一辈子交代了。
“这样说来,两男人结亲,并没有什么繁杂的礼节。”李小面思忖着,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冒出来,但现在还不适合说给李良知道。
李良点头:“毕竟这是违背伦理道德的,是生活所迫日子过不下去才勉强为之的。人这一辈子,得难到什么地步才会只想着温饱衣食,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啊!小面,哥没本事,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爹他……他也是一时情急,你可别怪他啊!”
李小面想点头答应,可李秀才到底是寒了她的心,她没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这一辈子,过去二十几年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和谐社会,从来不愁吃穿住行,哪里能想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艰难困苦的生活。若是真的有,那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李小面默默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无助,她问:“哥,那胡家你了解吗?比之咱家要如何?”
李良只当李小面担心自己,便挑了一些好的说:“胡家自然比咱家要好许多,下河村水源充足,从我们这儿过去的一条小河与山上的一条溪流汇合,村里有三口好井,吃水基本是不愁的。他家老三胡季文也在镇上学堂读书,只是我耽于书本,从来不跟人交际,自然也没有来往。至于他家中人的品性德行,没听过什么不堪的传闻,想来也不难相处。”
李小面点点头,又问:“那胡二饼这人如何?”
李良想了想,“应该是老实人吧,毕竟咱村跟下河村离得远,至于有多了解倒谈不上。放心吧,妹妹,哥自会应付的。”
“哦。”李小面没再说话,躺在床板上,看着屋顶的天花板,她琢磨着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念头。
这个家,恐怕不是久留之地。她爹迂腐,她娘懦弱,她哥倒是耿直,可备不住李秀才是个大家长主义,他做的决定,大多数都是不可逆转的。
更何况,李秀才今天想把她这个闺女卖了,明天说不定就真的卖了。她哥她娘能拦住一时,等日子长了,李秀才这样的想法多提几次,心里那点愧疚也被时间给磋磨光了。到时候,她李小面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是她不信任这个爹,而是这个爹实在叫人寒心。李小面想着这些主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来了人,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来,隐约跟李良的亲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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