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做的衣裳又闷又不透气,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将热气全都锁住。
沈子慕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炉子里被炙烤的烤鸭。
他日日流连青楼赌坊,身子虚得要命,热得喘不上来气,踉跄几步就要往后倒。
“世子爷!”
心腹眼疾手快地扶住,见沈子慕脸色发白,把人扛起来就要去找大夫。
“您撑住!小的这就带您去找大夫!”
“慢着!”
沈子慕拽住他的手不远离开:“我不走。”
心腹见他人还清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见人这样固执,还是无奈劝道:“世子爷!咱们还是回去吧!改日再来。”
“也许羲和郡主今日当真有其他的事要忙,这男未婚女未嫁,又无请柬拜帖,这么贸然上门,实在、实在是有失礼——”
余下的话在沈子慕宛若看死人一样的目光销声匿迹。
“去,再去敲门。”
沈子慕依旧死死地瞪着郡主府紧闭的大门:“去敲门,就说我中了暑气,向她讨一碗水喝。”
他就不信,这位羲和郡主当真能这般狠心,眼睁睁看着他晕倒在她府门前!
就算她真能狠得下心来,他往她府门前一晕,这么多来来往往的百姓都瞧见了,流言怎么编排,还不是他说了算?
沈子慕打算得很好。
郡主府的大门确实打开了。
可那门房拎着一壶冷茶出来,很是无奈为难地大声道:“沈世子!”
“我家郡主和你素不相识,你这是做什么呀?”
“一无请柬二无拜帖的,不觉得太过失礼了吗?”
“您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还是早些回去看大夫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沈子慕的心腹原本捧着茶盏去接凉茶的,闻言立刻怒道:“分明就是你家主子没有礼数,将我家世子拒之门外!”
门房立刻退后一步,连带着那壶沈子慕渴望很久的凉茶也随之远去。
“嘿,我就不明白了,你家主子和我家郡主又不认识,你家主子非得见我家郡主干嘛呀?”
“我家郡主都说了不见不见了,你家主子还在这大热天杵在大门口晒太阳,瞧这脸色白的,该不是中了暑气了吧?”
说着说着那门房就后退一大步,神色惊恐道:“哦,我知道啦,你们莫不是要讹上我们郡主吧?”
沈子慕头昏脑涨又想吐,只觉得这羲和郡主身边的下人都嚣张得很,叽叽喳喳地想打死。
“住口!”
心腹尽职尽责地护着沈子慕,眼瞅着周边逐渐停驻了许多围观的百姓,连忙呵斥道:
“我家世子有急事要与羲和郡主相商,你这刁奴不曾通报就如此言语侮辱我家主子,若是叫羲和郡主知道……”
话没说完就被那门房打断了。
“我家郡主说不见不见不见!”
门房奇怪道:“怎么,贵府的人耳朵都不怎么好使吗?”
“刁奴!”
沈子慕惊了,他额角青筋直跳,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怎敢这么对本世子说话?!”
“当然知道啊,您是宁毅侯府的世子爷嘛。”
门房嘻嘻一笑:“我家郡主说了,她和世子爷您从不相识,您这样贸贸然前来,实在有失礼数,她不见。”
“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