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没有彩旗，没有拱门，没有喧嚣的音乐，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宣传海报都没有。
新生优选的玻璃门，在预定的开业时间，准时向两侧滑开。
阳光照射进来，映照着崭新锃亮的货架，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穿着整洁制服、精神饱满的员工。
然而……
门外，空空荡荡。
只有几个早起的路人好奇地朝里面望了一眼，随即匆匆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进来，大多也是带着好奇或者质疑的目光，随意逛一圈，便摇着头离开。
店内的工作人员们，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勉强。
李玲玲站在门口，看着街对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萤火优选，再看看自己这边门可罗雀的景象，心头沉甸甸的。
网络上，早已炸开了锅。
新生优选悄无声息的开业，坐实了之前的种种猜测。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就是新生优选的盛大开业？”
“一个人都没有，太尴尬了吧！”
“果然是没钱了，连开业仪式都搞不起。”
“之前吹得那么响，又是救灾又是高薪挖人，结果就这？”
“承诺呢？说好的品质生活呢？我看是跑路生活吧！”
“抵制新生优选！言而无信的企业！”
嘲讽、谩骂、质疑……
如同雪花般淹没了所有关于新生优选的讨论区。
林辰站在二楼的办公室窗前，静静地看着楼下冷清的场面，面无表情。
仿佛那些恶毒的评论，那些惨淡的现实，都与他无关。
李玲玲快步走了上来，脸色有些发白。
“老板……”
她刚想汇报网络上的情况，以及门口的窘境，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是前台打来的。
“李总监，楼下有人送东西过来，指名要给林总。”前台员工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古怪。
李玲玲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送什么东西？”
“是挽联……”
挽联？
李玲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开业当天送挽联？这是何等恶毒的诅咒和羞辱！
她几乎是冲到窗边，向下望去。
果然，一辆印着萤火集团标志的小货车停在新生优选门口。
两个穿着萤火集团制服的人，正抬着一副巨大的，用白纸黑字写成的挽联，大摇大摆地朝着新生优选的大门走来！
那挽联上，赫然写着两行刺眼的大字：
“新店开张成绝响，生意兴隆不久长”
横批更是简单粗暴的两个字：节哀
周围的路人被这阵仗吸引，纷纷停下脚步，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更有甚者，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录像。
“我的天！这是多大仇啊？开业送挽联？”
“萤火集团？是那个萤火优选吗？这也太狠了吧！”
“啧啧，新生优选这是彻底得罪人了。”
议论声，相机快门声，以及那两个搬运工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像一把把尖刀，刺向每一个新生优选的员工。
李玲玲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猛地回头看向林辰。
林辰依旧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望着窗外那副极尽羞辱的挽联。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那微微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如表面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