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着陆时,她精准地落在其中一名巡逻队员的衣领褶皱里。
巡逻队员挠了挠湿漉漉的脖子,还以为是雨水把衣领压塌了。
他拉了拉衣领咒骂道:“这见鬼的天气!”
另一人搂住他的肩膀道:“别抱怨了,我们去换衣服吧,换个干净舒适的衣服,感觉会好一些。”
突如其来的手臂差点把祁茉莉压趴下去。
她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动弹,蝶翼紧贴巡逻员后颈的衣领,甚至能闻到他本人信息素的机油味,以及混着廉价剃须膏的薄荷气息。
好吧好吧。
祁茉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反正她暂时也不知道白秋灵被关在哪里,干脆暂时跟着他们,认一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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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换衣间嵌在一二层楼梯的交界处,像块发霉的三明治被夹在监控室与淋浴房之间。
灰绿色铁门漆面剥落,露出底下锈蚀的金属。
穿过三道液压门后,他们打开换衣间的白炽灯,通风管道深处传来窸窣声,像是有谁在咀嚼生锈的铁皮。
不知道为何,那窸窣声在她耳朵里宛如惊雷,越来越响,莫名地令人不安。
直觉告诉她最好赶紧离开。
祁茉莉悄悄探出复眼,看见三排灰蓝色更衣柜如同墓碑林立,墙角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红色指示灯像只永不闭上的血瞳。
巡逻员站在一间更衣柜前,踹开柜门,抓出皱成一团酸菜的毛巾,上面还有不明的粘稠物体,他顿时被恶心到了,扔到一边骂骂咧咧道:
";叉的,老约翰又偷用老子的毛巾!";
祁茉莉趁机他换衣服前振翅滑进柜顶阴影,缩在角落里默默观察。
他烦闷地扯开衣领,从腹部开始往上卷着脱衣服,“我真是服了,我明明记得我锁了门,他是怎么弄开的?难道老子是什么很香的人吗?为啥偏偏逮着我的毛巾用?”
另一人开玩笑道:“还能为什么?喜欢你呗。”
“可别,我会吐的!老子是直A喜欢香香软软的oga,可不喜欢操py。”
“为什么?”另一个俊秀许多的Alpha脱下制服,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状似好奇地挑眉。
“因为恶心啊!”巡逻员翻了个白眼,“而且又不爽。”
说罢他厌恶地重新拎着毛巾走到一旁的水管处清洗,脑袋上正对通风管道口。
“我倒不这么觉得......”
俊秀Alpha舔了舔嘴角,赤裸着上体一步步靠近他,双手从后面撑在洗漱台上,正好将巡逻员圈在怀里。
他邪肆地笑了笑,“你要不要试试看?征服同性别的A很爽的,心灵上的快感不亚于和oga做。”
“你你你你......”巡逻员震惊到结巴了,两团红晕浮现在脸颊:“你有病吧?有病去治别搞我啊。”
“我不搞你,你可以搞我。”
俊秀Alpha暧昧地凑近他的鼻尖,气吐如兰,“我愿意为你做
一丝甜蜜的玫瑰味萦绕在鼻尖,恍惚中还带着将燃未燃的硝烟味,这味道复合且矛盾,却奇异的诱人。
不像是Alpha的味道,反倒像是oga的信息素......
巡逻员嗅着对方传递过来的味道,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手软脚滑。
不对,这个状态......
他努力保持清醒地摇摇头,一手卡住对方凑过来的肩颈,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你、你,你给我下药了?”
巡逻员愤怒道,感觉自己的pY岌岌可危。
“你是什么时候做得手脚?”
“啊~”俊秀狱警诡异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意味深长地道:“算算时间,快到了吧。”
眩晕愈演愈烈,这下菊花真的不保了。
巡逻员在晕倒前悲戚的咧咧嘴,“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搞出血......”
话音未落,通风口突然灌进刺骨寒风。
祁茉莉眼睁睁看到,一条透明的蝌蚪状生物顺着通风口缝隙滑落,精准地掉落在巡逻员的后背上。
刹那间,虫腹裂开细缝,分裂出菌丝一样的尾部渗透毛孔,刺入脊髓。
他的瞳孔立刻扩散,手指僵在离脖颈两厘米处,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更衣柜的镜面映出诡异画面:那蝌蚪状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沿着脊椎神经向上攀爬,在皮肤表面凸起蚯蚓状的青筋。
祁茉莉感同身受的龇牙咧嘴,看着都疼!
“咯咯咯咯......”
巡逻员表情扭曲,喉管咳出嘶哑的气音,似乎很想放声尖叫,却因为被提前下了药连呼喊都没有力气。
死前的绝望!
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对方从始至终要得不是他的pY,而是他的命!
他痛苦地握住狱警骨节分明的腕骨,想不通为什么。
“难道......”你被收买了?
“嘘。别说话了。”
俊秀狱警选择给予他最后一丝温柔,将他搂在怀里,像哄小婴儿般拍着他赤裸的脊背,安抚道:“乖哈~一会儿就不疼了。”
然而他的眼神始终冷得刺骨。
分明在笑,却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
祁茉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种矛盾感,也只撞见过一个人,明明有暴力摧毁他人脑域的能力,却喜欢用“蜜里藏刀”的手段诱杀他人。
被下毒手的人恐怕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比黑寡妇更毒的戴星辰。
他居然也潜入了这座军事监狱里。
来得甚至比她还早。
戴星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祁茉莉可不认为,他在军校里闲着没事干,穿越上百公里费这么大劲儿只为杀一个小小的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