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瘦高个儿结结巴巴地说:“是...是钱管事。
他让我们...”
“让你们盯着我这儿?”沈清欢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坐下说。”
三人受宠若惊地坐下。瘦高个儿叫张三,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钱管事让我们看看您这店里都有什么讲究。
他说,只要打听到您的独门秘方,赏银五十两。”
“就五十两?”沈清欢笑道,“钱管事也太小气了。
这样,你们每人说一个消息,我给你们一百两。”
三人顿时来了精神。张三道:“我听说钱管事每天半夜都要出去一趟,天亮才回来。”
“我知道他去哪儿!”旁边的矮胖子急忙说,“他是去城南的一个宅子,那宅子里住着个姓顾的官爷。”
最后一个圆脸伙计凑上来:“昨天晚上,我看见几个穿官服的人进了钱管事的房间。
他们说什么'顾大人的计划',还有什么'北上京城'。”
沈清欢从袖中掏出三锭银子,扔给他们:“说得不错。
以后有什么消息,直接来找我。”
三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春花问道:“东家,您怎么知道他们会说实话?”
“人都有利欲之心。”沈清欢站起身,“他们拿了我的银子,自然会背叛钱守仁。
何况他们这些小人物,知道的反而是最真实的。”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沈清欢走到窗前,“顾大人既然派钱守仁来找我,必定有所图谋。
他们想利用我的点心打入京城,那我就顺水推舟。”
这时,小六子跑进来:“东家,街上又来了一群人,说是要预订点心。”
沈清欢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大步走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仆人,手里抱着各色礼盒。
“这位就是沈东家吧?”年轻人拱手行礼,“在下姓纪名云鹤,是扬州纪家的少东家。”
“原来是纪公子。”沈清欢请他入座,“不知公子光临,有何贵干?”
纪云鹤摆摆手,仆人们把礼盒放在桌上:“这些都是扬州的特产,还请沈东家笑纳。”
沈清欢让春花打开礼盒,里面是各色锦缎、珠宝、香料。
“纪公子太客气了。”沈清欢道,“这些礼物,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沈东家别急着拒绝。”纪云鹤压低声音,“我是替家父来的。
家父说,您在江南开的这家店,位置太差了。”
“此话怎讲?”
“您看看这条街,虽说是南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可比起扬州的秦淮河畔,那可差远了。”
纪云鹤道,“我们纪家在秦淮河畔有一处三进的宅院,占地足有五亩。
只要沈东家愿意,那宅院就是您的了。”
沈清欢笑道:“纪公子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扬州开店?”
“正是。”纪云鹤说,“扬州可是天下商贾云集之地。
只要沈东家肯去,保管您的生意比在这里强十倍!”
“那倒要请教纪公子,这宅院值多少银子?”
“区区十万两而已。”纪云鹤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沈东家答应去扬州,这些都是小事。”
沈清欢沉吟片刻:“容我考虑考虑。”
“那是自然。”纪云鹤起身告辞,“沈东家若是想好了,随时可以派人去扬州纪府找我。”
送走纪云鹤,春花问道:“东家,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接一个地上门送银子?”
沈清欢轻轻敲着桌面:“有意思。钱守仁要拉我去京城,纪云鹤又要拉我去扬州。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名堂?”
“要不要让赵爷去查查这个纪云鹤?”
“不用。”沈清欢道,“他们既然都这么着急,不如让他们先斗一斗。”
天色渐晚,店里的客人都散了。沈清欢正要回后院,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叩门。
春花开门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请问...这是沈记点心铺吗?”丫鬟怯生生地问。
“是啊,有什么事?”
“我家小姐说,要见沈东家。”丫鬟从包袱里取出一块玉佩,“这是信物。”
沈清欢接过玉佩,借着灯光一看,上面刻着“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