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马车锦袍美人面,此人正是被苏宁雪与韩信讨论的张良。
他周全气度温和,宛若紫竹,内敛其光芒。
张良此时盘膝坐在车厢外,遥望高千尺的天空,在外行走多年,他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而且苏宁雪与韩信是特意将消息散出去,就是为了钓张良这条鱼。
如史书记载张良确实对故国也着特殊的情感,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散尽家财,重金求义士刺杀嬴政,这些年奔波游走,也想过复辟。
但头顶的那道光芒太胜,他不死,六国余孽都需要老老实实都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可那到镇压一个时代的光芒,是人……会死,而他的儿子不争气。
张良看到了机会,其他六国之人也同样看到了机会。
但张良现在对是否去投这位“韩王室”有些犹豫。
毕竟当年韩王室差不多已经被杀干净,就算有……也是远的不能再远。
韩在张良的心中有特殊的位置,但他为此行走这么多年,若说是为了韩王室奔波,那是笑话。
终究是那份特殊的感情占据上风,马车迎着扶光,向新阳驶去。
苏宁雪此时还不知道她钓的大鱼正在飞速驶来,若是知道怕是要激动的跳起来。
初步建“国”阶段,韩信要负责在外打仗蚕食周边,大胡子可为将,小型战役独自领兵也可以,但大型战役确实不行,而她则需要稳定后方,粮草补给不能出错。
每天累的和狗一样,周身的怨气比鬼还要重,将才还算易寻,但谋士文臣……凤毛麟角。
韩信那边有人分担时,她已经被一堆事务淹没在桌前。
以新阳县为中心,韩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蚕食大半中原腹地,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恰是当年韩国的国土。
他们可以这般畅通无阻,一是韩信的领兵能力确实强,二则是六国的余孽还未出手。
他们占据了先机。
门窗大开,屋内是浓浓的草药味,苏宁雪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咳咳……”
星星~好多星星~
她的头一顿一顿的疼,喉咙干涩发痒,还带着些刺痛。
韩信端着药碗,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的调整她的姿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舒服些。
“张口。”
脑子虽然懵懵的,但她对苦药汁的抗拒已经处于本能,紧紧绷着唇瓣不愿意张开。
好苦~熏死人了~救命~
“听话,张口。”韩信语气温柔,轻声哄着。
落到苏宁雪的耳中便是“大郎,该喝药了”。
内心的土拨鼠疯狂尖叫,苏宁雪双手双脚一起用力,如同离开水的鱼,拼命的扑腾。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这个病的起不来身的人,恢复几丝力气。
药碗被她打翻,韩信眼里满是担忧,只能先紧紧的压住她,“宁雪,听话些。”
【大郎,快喝药。】苏宁雪此时已经迷糊了,晕晕乎乎的脑子添乱的曲解韩信的话。
“不喝!”嘶哑的嗓子发出声音,全身上下都写着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