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指尖滑过鼠的身躯,鼠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受,只是愣愣僵硬在原地。
【渊,我好像没那么怕了。】
骗人!明明手指还在颤抖,明明就是在怕它。
【渊,我会努力习惯,这样渊就不用躲着,对不起……我没有讨厌你,只是克服不了恐惧的本能。】
鼠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抚摸着,其实鼠没有那么讨厌她,其实鼠也想要她的触碰。
她确实很怕鼠,但却是漫长岁月中唯一一个给鼠温暖的存在,没有目的……仅是因为可笑的朋友二字。
鼠有一瞬想告诉她真相,想说出它与鲲的合作,想告诉她……她所见的美好都是假象。
想告诉她哪怕是朱棣……也并非完全纯粹。
可望着她的笑容,鼠又陷入沉默,真的要告诉她残忍的真相吗?它们的……目的都不纯粹?
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时光如梭,她的寿命太短,鼠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要离去。
【凡事论迹不论心。】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鼠突然想做与玄一样的事,但鼠终究不是玄那个疯子。
活着对鼠才是最重要的……鼠布局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放弃。
天雷袭来,一道道向玄劈去,它五彩斑斓的黑色羽毛变成焦炭。
鼠驻足在原地,平静的望着,不是祈祷它成功,而是希望它失败。
鼠就是一个生于黑暗,长于黑暗的阴暗生物。
鼠不能跟随她离去,自然也不希望其他人跟随她离去。
玄最后奄奄一息,它还是被隔绝在外,它没有跟着那个人离去。
鼠快步奔向自己的路,最后的一眼……鼠似乎看到朱棣的肩头,趴着一只生死不知的焦炭乌鸦。
未来……也许还有重逢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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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雪域,宫殿巍峨震撼人心。
长生最后望一眼它的家,眼瞳中是淡漠与悲悯。
雪山上,它的庙宇屹立在那里,香火鼎盛。
它生长在那个圣洁又辽阔的雪域,心如雪一样纯粹……
留在那个人身边为的是离开,亦是为了以医救万物。
它并未插手渊与鲲的计划,也未曾与渊一样有过什么纠结。
什么目的是否纯粹,什么是否有利用……这些重要吗?
结果是因为它的医术救活更多的生灵,不是吗?
统一远比战乱更适合万物的发展。
所以又在纠结什么?长生的情感也许有些淡漠,也许是它最为通透……
未曾再看昔日老友,它踏入自己的路,迈入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