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漫天的烟花,沈蒹蒹突然悲从心起。
在这浮萍乱世之中,其实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同这昙花一现的烟花脆弱吧!
看向身旁人线条分明的侧脸,她鬼使神差道:“小臣与平宁殿下成婚在即,要不殿下喝上一杯喜酒在走?小臣只怕殿下此去……”
眼见上位者面色不对,她及时转口,“呃,那个,殿下若等不急,方大人小儿的周岁礼就订在下月。殿下总要吃饱喝足,了无遗憾的安心上路才是啊……”
很显然她用力过猛,事与愿违了!
身旁人怒视而来,“你还真是——”
闲周身环境太过嘈杂,沈蒹蒹甚是殷勤的踮起脚尖凑到他跟前大声问道:“殿下方才说什么?太吵了,小臣听不见啊!”
“无心无肺——”
“……”
上位者来去匆匆,阴晴不定的脾气属实让人琢磨不透。
望着他渐渐模糊的挺拔背影,沈蒹蒹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嘀咕。
“谁说我无心无肺的,我的心脏明明扑通扑通跳的可有劲了——”
听闻刘祺突然出征,爽约了方大人小儿的周岁礼!
这位方大人心中苦闷,在自家小儿的周岁礼上喝到伶仃大醉。
而后借着酒劲一边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一边口无遮拦的痛骂刘褀的不告而别……
话说方大人那日的哭喊声凄惨的如同南阳王战死在沙场上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沈蒹蒹对此唏嘘不已,都怪沈老爹将她禁足在沈府多日而不得出,这才让她错过了如此精彩绝伦的画面。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方大人醉酒清醒后,第一时间竟是以探友为由,只身亲临沈府。
当沈老爹勾着腰身毕恭毕敬的将方景禹请进沈府时,被方景禹点名唤来作陪的沈蒹蒹暗暗咋舌。
这方景禹在沈老爹眼中还真是地位非凡!
就连平宁殿下来沈府都未享受过沈老爹如此周全的待遇呢!
沈老爹留下沈蒹蒹与沈从陪着方景禹消磨时日,不放心的一会儿去庖厨叮嘱按方大人的口味多做几道小菜,一会儿又命下人去准备些方大人平日里爱喝的酒水……
沈老爹前脚刚走,方景禹便目光炯炯地盯着歪坐在一旁的沈三姑娘直言不讳。
“听说刘子季出征的当晚,专程寻来与你辞行过?”
沈蒹蒹一惊,连忙坐直身子。
“方大人误会了吧!当日在长街上小臣与南阳王殿下只是偶遇。”
一旁的沈从好奇道:“蒹蒹那日也在长街上遇到过南阳王殿下么?蒹蒹可见过那位落难的女子?”
方景禹立马来了精神,一副八卦之态显露无疑。
“落难的女子?那是何人?”
沈二哥茫然的摇摇头,如实道:“殿下将那落难的女子护在怀里,小臣并未看清楚是何人。”
方景禹意味深长的拖着尾音“哦”了一声,突然转向沈三姑娘问道:“沈大人可知那位落难的女子是何人?”
沈蒹蒹忐忑不安,手指都快被她抠出个血窟窿来。
“方大人问小臣做甚!二哥都不知,小臣,小臣怎会知晓?”
“是么?可本大人听说沈大人那日不仅与刘子季相谈甚欢,你们还一起看了烟花!”
沈蒹蒹满腹狐疑,那日与她一起看烟花的人早已出了都城,方景禹听谁说的呢?
听鬼说的么!
方景禹语气一转,继而盯着这女娘哀怨连连。
“奇了怪了,本大人与刘子季相交多年,他从未陪本大人看过烟花,他凭什么陪你看烟花啊!”
沈蒹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