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侯爷一路哼唱着小曲拐过秋风萧瑟的前院,又神采奕奕的打着背手跨上阳光渲染的长廊——
他将将抬脚跨进朱红色的石门,一嗖冷箭突然冷不防的迎面飞来。
此人只用了三分力道,想来并不是要取他性命。
许瑛灵敏的一个潇洒的飞转便轻易躲避了祸事。
望向正前方手举弓箭的刘煊,许瑛万分不能理解。
“殿下是何意?”
“你心知肚明!今日你犯了本王的忌讳,你可知罪!”
长德殿下脸色铁青,回府多时也不见换下冠服。
这样来看,他从射场回到府里便等着许瑛的自投罗网。
许瑛拍拍衣袍,无所谓的笑道:“殿下说的是射场之事吧!殿下明明对我等吩咐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拔得头筹!我助殿下一臂之力,何罪之有?”
许瑛说得冠冕堂皇,毫无愧疚之心!
长德殿下满眼厌恶,大声痛斥道:“本王想要拔得头筹凭自己本事便是,本王不屑用这般卑鄙的手段赢得比赛。”
“沈家女娘乃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今日行差一步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考虑过后果?”
许瑛冷声一笑,“区区一条无足轻重的小命罢了,殿下何惧之有!”
刘煊紧握拳头,隐忍的怒火一触即发。
“那女娘乃父皇钦点的朝廷命官,你若敢伤她,第一个不放过你的是大徽律法!”
“你入军多年,时至今日竟全然不记得军规之首便是不殃及无辜,不欺妇孺老幼,不伤布衣百姓!”
“今日你犯规在前,伤人在后,你这番所作所为若让皇叔知晓,本王也保不了你!”
许瑛的脸色变了又变,嘴硬道:“今日在场人人皆知我乃失手而为,平宁殿下与那沈家女娘均无大碍,殿下实在多虑!”
刘煊冷嗤道:“是有心而为,还是失手之过,你许小侯爷比任何人都清楚!许小侯爷这般小人作风骗得过旁人,难道还想瞒住天下人不成!”
“你若总是这般不计后果的胡作非为,本王自然留你不得!本王劝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殿下这是要为了区区一女娘与我彻底划清界限?”
长德殿下态度坚决,强压着满腔的怒火不再言语。
他当年稀里糊涂与西境王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让徽文帝大失所望,令百官失落至极;他虽着急一雪前耻,但绝不是以这种卑劣的手段!
许瑛自嘲道:“以前不管我犯下何事,从未见殿下如此动怒!殿下今日这般难道皆因那沈家女娘?原来殿下不是怪我自作主张,而是怪我伤错了人?”
“多年来许瑛一直憎殿下之所憎,恶殿下之所恶,到头来许瑛竟不如那沈家女娘在殿下心中重要!”
“许瑛今日诚心来为殿下道喜,殿下若不待见许瑛,许瑛告辞便是!殿下不必为那沈家女娘如此不依不饶,耿耿入怀!”
一想到那个张牙舞爪的沈三娘子,刘煊暴跳如雷。
“你少拿那个不知死活的蠢丫头来说事,她是生是死关本王何事!”
“本王自幼见不惯那些无视军规之人,你既拜在本王的麾下,便该收敛心性。你若拿旁的事情来遮掩今日无视军规的过错与责任,本王与你无话可说。”
“还有,今日之事你若敢再犯,即使有国舅与母后为你求情,本王也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来人,送客——”